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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弦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的背影远去。
柳絮解释,“最近几天母上对皇姐的功课抓得紧,还让她想一想,南巡下一步该往何处去探查,什么样地方的东西能够与温宿各国相互商贸。”
柳珹怎么这么反常?让一个八岁的孩子想这些?
风弦思考片刻,对柳絮说道,“这未免也太难了些。”
“是啊,皇姐发愁得整夜整夜都睡不好,太傅上学的时候还批评她最近上课老打瞌睡,这话传到母上耳朵里,母上又对皇姐大发雷霆,昨日还罚她跪在仪元殿前读《四史通鉴》。”柳絮叹气。
风弦想起柳霄眼底浓浓的乌青,这太女之位可真是不好坐。
“若是南下,洪州算是个不错之选,洪州风景宜人,远近闻名的还有砚墨和陶瓷,特别是洪州瓷器,自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声如磬,我在尧夏时都听闻许多上流女官都追捧,加之瓷器本就价值不菲……”风弦点到为止。
柳絮茅塞顿开,“母上让你教导和皇姐是有道理的!这么说来,南巡去洪州确实是最好的选择!我去告诉皇姐!这下她不用发愁了!”
柳絮放下琴,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风弦阻止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见她已拐到了柳霄的主殿中。
唉,要是柳珹知道是自己与柳霄柳絮说道的,该不知心里如何别扭呢。
莘澄:追到女神,成功打败98%的人。
顾云:喜欢软妹并追到手,成功打败99%的人(坏笑)
第42章
十月扬州的荷花已败,秋雨瑟瑟打在相继盛开的木芙蓉上,在冷冽的秋风中绽放着,深红浅红的花瓣沾上雨露更是形色兼顾,摇曳生姿。
柳絮从宫道上走来,见女侍拆下探出墙头的花,有些恍惚。
“那花若不要了,不如给我吧。”她站在淋湿了的女侍身边。
女侍大惊,“二皇女殿下,您要是喜欢,奴给您采最大最好看的一朵去,这花奴摘下时已经扯坏了……”
柳絮接过她手中的花,“不必了,在宫中,连草木都不能按自己的心思肆意生长,也是可怜。”
她的贴身侍女竺彩见状赶紧填补道,“殿下说这些话做什么?您可是尊贵的皇女殿下,怜心这死物已是它万世修来的福分。”
“您还是多想想凤君的话,太女殿下可还是跪在仪元殿前。”
“解铃还须系铃人,母上听了皇姐的话后已然决定南下洪州,不过是因为此法出自风弦而在动怒,父君的话我会完成的。”柳絮拿着折损的木芙蓉,步步往斜阳斋走去。
风弦拢了拢苏绣月华外衫看着院中落雨,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气变得真快,大雨从昨夜清晨便一直下到现在都未停歇。
最近听说柳珹要动身南下,莘澄也先去了洪州探查,这雨来势汹汹,不知还能否如期去往洪州。
雨势滂沱,柳絮捧着垂头低迷的木芙蓉而来。
风弦站起身,“今日雨下得这样大,我不是让映月和你说不必来学琴吗?”
柳絮笑出来,那张与柳霄酷似的面庞绽放出明媚的生机,“在路上见这木芙蓉开得实在好看,就想着你也爱花,便带来给你看看。”
风弦接过她手中的花,并不嫌弃掉得满地的花瓣,将它们插入花瓶中。
“竺彩,你先下去吧,我与风弦说几句话。”柳絮跪坐在软垫上,像是往常学琴那般。
竺彩看了眼风弦,无声退下。
穿堂风卷着秋寒而过,扫动地上的落花,风弦搂住翻飞的衣物,在柳絮面前坐下。
“可是柳霄出事了?”风弦早已料到这个局面。
柳絮点头,“是,母上本来听到皇姐说洪州的瓷器利于西域贸易是很高兴的,但问皇姐如何想到这样的妙计时,皇姐提到你,母上就突然生气,说她鹊巢鸠占,罚她跪在雨地中已有半个时辰了,父君也去了好几趟都被母上拦在殿外……”
“皇姐又是个倔强性子,母上不让她起,她就硬跪着,皇姐虽然平日高傲,却对风弦你也是恭敬,你看看能不能……”
说来也是荒谬,她居然请尧夏质子为大梁太女求情。
但母上正在气头上,她只能求来求风弦,之前母上不也对风弦有诸多宽宥之处,风弦也在危难时刻救过柳霄,没准有用呢……
风弦脑中浮现那个娇气又倔强的女孩,明明看着柳絮在琴中天资更高而羡慕她,却还是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
她始终记得自己的位置,她是大梁的太女,不能与尧夏的质子走得太近。
就算她看风弦奏曲的时候,眼里的惊艳已经达到了顶峰,也只是淡淡说一句,“我觉得尚可。”
庭院内雨声喧嚣,风弦的沉默让柳絮的心不断下沉。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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