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時想召回精神體的,可看著那道封印了無數異種的裂縫,她還是放棄了。
能撐多久就撐多久吧。
如果出事兒了,再說。
那天她在樹邊上呆了很久,一直等到星光鋪滿夜空,她才開著飛船慢慢悠悠地回了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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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聞安在房間裡等她。
他雙眸緊閉,托著臉頰,手肘撐在桌邊,燈光投下的睫毛陰影中,依稀能看見一圈烏青。
這段時間他一直忙於收拾白塔留下的爛攤子,為穩定軍心和民心奔波不斷,估計沒睡過幾個好覺。
酒時躡手躡腳地給他披了一塊毯子,沒想到還是吵醒了他。
她看向被郁聞安扣住的手腕,沒有掙開,依舊輕聲細語:
「抱歉,吵醒你了。」
「我還沒睡……」郁聞安揉著惺忪的眼,意識還沒完全從睡意中回籠。
酒時接住從他身上滑落的毛毯,重新蓋在他的大腿上:「要是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可我想見你。」
抓在酒時手腕上的手收得更緊了,泛紅的關節繃著,紅里泛著白,「我聽說你醒了,緊趕慢趕把今天的事兒都安排好了來看你,結果你不在。」
剛醒不久的聲音富有磁性,吐字粘連,黏黏糊糊的,聽得酒時心口發癢。
她咬住唇肉,逼自己清醒。
現在可不是好時候。
他這麼累,該好好休息的。
「明天,後天,大後天都能見面,有的是機會,不差這一天。」酒時試著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兩次都沒成,只好無奈地看著面前仰望她的人。
長發被他精心打理過,經常垂落的碎發被編成細細的魚骨,用隱形髮夾固定著,眉墨如畫,星眸深情,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呈現給了酒時 。
郁聞安像是怕她跑了,一直不肯鬆手。
「我想,你應該很想知道白塔的現在的情況……」
營地近萬人的隊伍已經進行了重新編排,等到核心城區空出地方來,他們就全部搬回去。
城區的居民留下的大多是些老弱病殘,沒有生育能力,他目前正在想辦法完善制度,保障這些人的晚年生活。
……
他向她匯報這些天的工作成果,告訴她自己有在好好履行他的承諾,等到將白塔交到她手裡的時候一定是面貌良好的。
酒時很想問他,她什麼時候說過要接管白塔,可看他那副期待的神情,她要是說出口未免顯得掃興。
算了。
不說了。
她一條一條地聽完了郁聞安費盡心血的工作,沒有走神,沒有敷衍,很認真地回應他。
等到把全貌摸透,時間已經來到了半夜。
「這段時間辛苦你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又一次催促他回去休息。
酒時以為自己貼心又溫暖,結果郁聞安慌張又急躁。
他很沒有安全感,抓著酒時的手心出了汗也不自知,「你是不是已經厭煩我了。」
郁聞安記得酒時說過,她喜歡他的身體,現在他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且得體,仰頭裝著無辜可憐,酒時就跟沒看見一樣。
而且,險些經歷生離死別的他們卻連個吻都沒有,叫郁聞安如何能不擔心。
酒時錯愕:「你怎麼會這樣想?」
她絞盡腦汁都沒想起來自己說過「厭煩」相關的字眼。
「我的嚮導素對你已經沒有用了,對不對?」
「這是因為,我的精神體已經不在精神海了。」
「所以,沒用,對不對?」
酒時:「……昂,但這兩者之間有關係嗎?」
「你之前說過的,我們之間的感情不是用愛來形容的,而是利益之間的捆綁。」
「嘶……是……怎麼感覺不大對。」字兒都差不多,怎麼聽上去就不是那個味了。
酒時苦苦思索,自己當時到底怎麼說來著的。
郁聞安抓在毯子上的五指猛地收緊,故作知情達理地笑了笑,眼眶微紅: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對於你而言已經沒有用了,那我們之間的關係還能像從前一樣嗎?」
酒時牙痛地「嘶」了一聲。
所以,他這麼拼命,大半夜還過來給她匯報工作,是想要證明他的價值?
她倒是不知道郁聞安這麼矯情。
「你說什麼啊?什麼有用沒用的,你問過我沒有?」酒時終於想起來的當時說的什麼,「我說的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不足以用愛來形容。」
「那你說愛我。」
酒時:「……」不對勁。
她紅著脖子嘴硬:「憑什麼!你都沒說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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