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神丹在壓制蠱毒反噬確有奇效,赫連玟昭終於能夠在痛苦灼身中尋到一絲清明的慰藉。但是,靠怡神丹壓制,終究是杯水車薪。隨著赫連玟昭藥劑量的加大,她對丹藥的依賴性和耐受性也愈來愈強烈。
起先是一月一顆、再到一月兩顆……直到今時今日,一日一顆!一月一罐!
穀雨祭祀宴上,她一怒之下猛灌半葫!
蘇彥衡看在眼裡,心裡泛起冷笑。陛下而今的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表面上健朗,內里早就掏空,這是他處心積慮、臥薪嘗膽十餘年的計謀。
眼下,即將迎來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時候。蘇彥衡在心底咯咯直笑,好不暢快淋漓!
這些年來雙方漸漸心知肚明對方對彼此的厭惡,他們卻維持默契扮演曾經的相愛的眷侶——
每一次和她做那種事,都猶如把蘇彥衡架在炭火上炙烤,令他悲愴難捱,讓他覺得噁心至極!
可赫連玟昭就好似為了折磨他一樣,借著皇權天威屢次將他困於身下,榨乾他一輪又一輪,圍觀他如螻蟻在滔天恨意與痛苦泥濘中掙扎,讓他清醒地沉淪,被欲。望掌控,成為她傾注恨意的禁。臠。
以至於到後來雲歇雨收,蘇彥衡都快分不清,支撐他走下去的動力究竟是對「赫連玟昭」的愛,還是對「她」的恨。
「滿朝旖旎猶繞樑,石楠花謝落帷裳。誰家舊郎貪歡夢,錯點鴦鴛斷愁腸……」
赫連玟昭坐於男人身上,少時三尺講台邊書生意氣、滿腹經綸的先生正眼尾薄紅地喘息著,被她綁著四肢,可憐如喪家之犬,「蘇先生,又一年暮春了,學生這首即興而發的春詩,先生題個名可好?」
蘇彥衡煎熬地閉上眼,吞下千萬根名為羞辱的銀針。
……
從穀雨到立夏,又一波冷戰打響在段乞寧和崔錦程之間。
自京郊行宮回晾,雙方就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系統好感度非但沒漲,反而給她倒扣一半,第三條路線那本就不多的進度登時給她掉得只剩八分之一。
由此,段乞寧便更不想見他了,命人將崔錦程關在偏廂房。
直到初夏,大莽為質的赫連晴,回國了!
第69章
凰女歸延,普天同慶,赫連玟昭大赦天下。
小滿當天,大延旗幟於京州城門高揚,浩浩湯湯的軍隊為二凰女保駕護航,文武百官於城門口列陣,恭迎大延江山的社稷功臣回歸國土懷抱。
接風酒宴大擺三天三夜,段家此前也在立夏時節收到禮部的請帖。
如此舉國同慶的消息,就連庖廚里生火的柴郎大字不識,茶餘飯後也津津樂道。
這場接風酒宴,段乞寧本不想帶崔錦程去的。因為攻略線路的轉變,她不再打算把崔錦程送人,也決不允許旁人知曉蝴蝶刺青的機密,可是放他一個人在段府,又唯恐崔青衍整麼蛾。
思來想去,段乞寧還是決定讓崔錦程和阿潮扮演她的貼身小廝,就和穀雨祭祀一樣,到時候把他們撂在寢殿。
然而,段乞寧正猶豫這會子該拿什麼藉口「威脅」崔小少爺與她同行,那少年竟不請自來,更是主動要求要去凰宮喝這杯喜酒。
給出的理由竟然是祭祀那夜他曾說過的氣話:「賤奴心悅二凰女殿下,還請寧少主成全。」
他已經很久沒有喊過這個稱呼了,上一次喚她「寧少主」還是黃娘子帶他上門求姻時……
「寧少主」這個稱呼,不及「妻主」敬重,不及「寧姐姐」親昵,又比「段大少主」親切——好像兩個人之間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是條不會相交的平行線。
段乞寧正值月事來臨期,火氣大得很。她手指縮攏,一把將茶杯朝崔錦程扔過去。
少年淡漠垂眼,微微側身,沒怎麼避開,茶水染濕了
他的裙角。
她和他賭氣,他也和她在賭氣,兩個人互不相讓,誰都不願意做那低頭之人。
就連段乞寧拿他母父屍首做威脅,崔錦程都無波無瀾。面具剝落,他露出那張原本冷漠自私的面孔:「他們已經死了,屍首不過是具念想,即便沒有這個念想,我也會活下去的。活下去,為了去見二凰女。」
段乞寧反覆咀嚼他的後半句,琥珀色眼瞳銳利盯視著。
雙方之間似乎達成一種微妙的默契,誰的情緒波動最大,誰就最在意對方,以至於兩個人面上都如風平浪靜的海面。
崔錦程直直往槍口上撞,擺出平淡的嘴臉:「寧少主,你不是一直想把我送給二凰女嗎?如今怎麼又反悔了?」
「你該不會……捨不得了吧?」少年尾音上揚,帶著一種得意的優越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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