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答辯這麼重要的一天，由華松栩開車一路進了京大的校園。

徐汀雲收起進門時出示的學生證，「兩點半開始，估計最快五點多結束。我把學生卡給你，可以去東食堂二樓的咖啡廳休息。」

「好。」

兩人手牽手，從停車場一直走到答辯所在的教學樓。

華松栩今天著一身白色不規則吊帶裙，外面套了件黑色西裝，腳下則是她最喜歡的筒靴。和一身白襯衣黑西褲的徐汀雲站在一起，莫名像是情侶裝。

「緊張嗎？」她晃晃交疊的手。

徐汀雲說：「胸有成竹。」

「加油。」華松栩墊腳想親他下巴，又因為顧及在校園而卻步。

徐汀雲才不管那麼多，摟住腰結結實實地吻上了紅唇。

兩點十五，胸有成竹的小徐一步三回頭地走進電梯間。華松栩目送他的身影消失，這才提步去逛校園。

她走過已枝繁葉茂的梧桐樹蔭，走過陽光下揮灑汗水的籃球場，走過或背著包或抱著書本的學生們。

十二年前，華松栩在第一志願填下京大，若是沒被篡改，她的分數一定能被錄取。如果是那樣，他們會不會早一些時間相識，她能不能早一些認識他，是不是能陪他度過漫長痛苦又孤單的歲月。

京大很美。

華松栩走遍每一個角落，想像尚且年少的徐汀雲是否會在圖書館門前的石階上眺望，是否會因為睡過頭而提著包在林蔭道上狂奔，又是否會——

她繞過一片小樹叢，一對正在接吻的情侶急忙提包跑遠了。

華松栩：……

她不是故意的，她沒看到這裡還有一個隱

蔽的石頭凳。

華松栩在凳子上坐下，想到方才那位男生自己羞得一臉通紅，還不忘護著女生的模樣，不由失笑。

——又是否會有女生向他表露自己的少女心事。

四點半剛過，徐汀雲的電話來了。

「順利嗎？」

「你在哪？」

兩人同時問，又同時頓了下，最後同時笑了開來。

「順利。」

「圖書館門口。」

華松栩立刻聽見了那頭的腳步聲，「慢點，我不著急。」

「我急。」徐汀雲微喘，「三分鐘。」

華松栩站在路沿，仰頭看陽光穿梭枝椏。徐汀雲頂著一頭薄汗向她跑來的瞬間，她恰好抬手接住一片慢吞吞飄落的葉。

夏天的風拂過她挽在腦後的發，也吹亂了她早已無法平靜的心。

徐汀雲在路沿下站定，十厘米的落差根本無法彌補二人的身高差。於是華松栩踮起腳尖，摸摸他的頭，「辛苦了。」

「你也辛苦了。」徐汀雲蹭她的掌心，「沒去咖啡廳嗎？渴不渴？」

「有點。」

「走，去圖書館下面的便利店。那裡的紅豆冰一絕。」

徐汀雲帶路抄近道，「對了，物業剛通知今天下午到明天凌晨停電停水。」

華松栩腳步一緩，「這麼突然？」

「對，我在想要不要去住酒店，明早來電再回？」

「好。」華松栩立刻贊同，「不想爬二十層樓梯。」

在野外垂直爬升，在城市裡連一層樓梯都不想爬。這是每個戶外人的真實寫照。

從一個較為隱蔽的樓梯下去後離便利店就三四米的距離，徐汀雲讓她慢慢走，自己先跑了過去。

華松栩看著他的背影，莫名覺得自己談了個青春男大——有點犯罪的意思，趕緊收回腦洞，在台階下等。前後就差三秒的功夫，恰好看到一個女孩和徐汀雲擦肩而過後露出驚艷的神情，回頭看了好一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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