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了滿了,我的哥你別倒了——」那人喊道。
紀復白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放下酒瓶,身旁男人已經拿紙過來擦拭台面。
他在一旁,端起那滿杯人頭馬特級干邑白蘭地,仰頭幹了。
那人見他略有一些魂不著體,打趣道:「怎麼了這是,這麼貴的酒,讓你在這兒當哈啤灌,我都替它們委屈。」
紀復白垂眸,又倒一杯,涼淡磁嗓問:「你在打她主意?」
男人微的一愣,又笑了:「你說今晚那姑娘?你怎麼知道我想打她主意?」
「在會所到處說她是你張先生的客人,你丫的心裡想什麼我能不知道?」
紀復白拎著玻璃酒杯,踱步到落地窗前,一手抄兜,垂眸俯瞰西澹高樓林立的CBD,鏡片後的黑眸,和那些靠金錢堆積而成的龐大建築里投射出來的滿牆內透光一樣,淒清冰冷。
張德爾也給自己倒了杯酒,坐到沙發上,笑了笑,說:「老大,你還沒說呢,到底長得怎麼樣,我睡了這麼多女人,也膩了,要不是天仙,現在都很難入我眼。」
紀復白喝了口酒,道:「給你一個忠告,別去招惹,回頭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張德爾:「什麼意思,背後有主了?誰?」
紀復白微提嘴角,窗戶上照映一抹冷笑,「我。」
張德爾:「……」
張德爾尚未分清這是玩笑還是真心話,紀復白已經下一個話題:「說正事兒。」
聽到問工作,張德爾立馬換了副認真的語氣,詳細匯報一遍。
聽完,紀復白點一點頭,「走吧。」
張德爾準備起身,想到什麼,說:「老大,你還記得我讀高三那會兒,把我堵在巷子裡打的那傢伙嗎?那人長得快兩米高,一拳頭下來,我當場就掉了顆牙,差點沒在那兒丟一條命,後來,不是你大老遠跑來救的我,還幫我把那人教訓了一頓。」
自那以後,張德爾就徹底服氣了,因為紀復白本可以不用管他。
他之後問紀復白為什麼,紀復白說覺得他還算有擔當,至少跟人出手是因為一個女孩兒被那人欺負,不是胡亂惹事兒。
後來,他就跟在對方身前身後喊「老大」。
再後來,又努一把力,考了個不錯的學校,進了紀熵,作為紀復白特助,跟著他老大一直干到現在。
他自知自己的性子是成不了什么正面人物,處理一些髒手的事倒是在行。
紀復白凝了一秒神,「沒什麼印象。」
張德爾說:「這回在北京一個飯局又碰到他。」
紀復白:「怎麼,你又跟他打一架?」
張德爾:「那倒沒有,老子不想搭理他,他卻跑上來跟我賠笑,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大著舌頭問我:咱白爺什麼時候有空,能不能再揍我一頓?」
張德爾也大著舌頭,學那人喝醉後的語氣,學完捂著肚子好一陣笑。
獨自笑完,他又望向落地窗邊一身白色襯衣,黑色,總是沉默寡言的背影。
紀復白身高腿又長,肩寬腰又窄,練的恰到好處的倒三角身材,肌肉完美撐滿布料,又不過分蠻壯,簡直女人見了眼饞,男人見了嫉妒。
然而不管身材多好,服飾多麼精緻昂貴,那背影總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落寞孤寂,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又因為極少見對方發自內心的笑,似乎從沒真的開心過,他有時也會生出一些心疼的感覺。
他總覺得老大心裡埋著事兒,那事兒就像根針扎在裡頭,使人動一下疼一下,沒有舒服的時候。
也不知對方在聽沒在聽他的話,張德爾還是認真地,又說了一聲:「當年那事兒,謝了,老大。」
「……」
沒人回他,看起來真的在走神,張德爾失笑,也不知對方今晚到底怎麼了。
難不成真的看上去會所找人那女的了?
他試探著,說道:「對了,我那朋友今天找我幫忙時還跟我開玩笑,叫我照看著點兒她朋友,別叫哪個老總給那女生捆那兒不讓走,我說至於嗎,來會所的男人,什么女人沒見過,女明星女演員女歌手女模特女大學生……說得跟我們沒吃過好的似的。」
這話一出,窗邊身影有了反應,微微有些晃動,回頭,一如既往冷眸淡眼:「還不走?」
「別趕我別趕我,馬上就走。」
張德爾把酒喝完,站起來,正準備走,又想起來個事兒:「明晚歡迎會要不給你找個美人兒陪著,替你擋個酒,我怕你被西澹總部這幾個血管里都是酒精的老傢伙輪番灌趴了。」
紀復白微蹙一點眉:「要找也是找男的,讓一個女人給我擋酒,除非我是個廢物。」
張德爾:「現在女的能喝的也多著呢,你前女友不就挺能喝,再說,來個帥哥給你擋酒更怪吧?」
紀復白道:「不用找人,我自己能應付,那幾個老傢伙要灌我,也沒人擋得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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