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王玉盈穩住心神,狀似疑惑道:「什麼報官?」
王玉盈向來擅長騙人,這會兒說起謊話來也更是得心應手,那雙眼眸里儘是無辜,好似當真對這匪徒所言一無所知一般。
見她如此,那匪徒神色中也多了幾分遲疑,「今日去報官告知官府的人我們兄弟三人所在的人,不是你安排的?」
他說完這話,不等王玉盈回答,卻又搖了搖頭,「不對,若非你,旁人怎會知道我們兄弟三日在那處?」
「或許有路人瞧見了你們面容也未可知。」王玉盈卻很快想到了反駁的理由,「如今上京的街頭貼滿了你們兄弟三人的畫像,有路人瞧見你們面容,認出你們來,故而去報了官也是正常,你怎知便就是我做的安排?」
這話說得那匪徒竟也不由愣住,他聽著王玉盈接著道:「你都說了我們早在一條船上,倘若你被官府之人捉去供出我來,對我又有何好處?」
匪徒默然,這也正是當初他選擇相信王玉盈的緣由。
只是他不知,王玉盈根本不曾信過他說的那些話,更不認為只是殺了個紀蘿身邊的婢子,便能將事情鬧到這般地步,自是不會擔心這三人被官府的人捉去之後會牽扯上自己。
但如今為了穩住這匪徒,王玉盈是萬萬不能說了實話的。
匪徒頓了片刻之後,神色雖有緩和,但他卻也不曾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於是咬牙道:「罷了,此事到底是不是你暗中算計眼下都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
「這些官府的人下手頗為狠辣,重傷了我二弟,眼下上京的那些藥材鋪子都有官府的人盯著,我們若是去那些地方便是自投羅網,但我二弟傷勢嚴重,若沒有傷藥怕是撐不過去,你幫我準備些傷藥吧。」
眼下在上京,除卻王玉盈之外,他確實也尋不到旁人願意幫他。
況且王玉盈是永寧侯府的人,即便是妾室,身份地位也並非尋常人能相比的,向她要些傷藥應當不是難事。
所以即便闖入這永寧侯府危險重重,他也依舊來了。
「對了。」王玉盈還未應下,他又想起什麼來,繼續道:「除卻傷藥之外,你曾答應過我的,路引,銀子,一樣都不能少。」
他也並非是傻子,方才王玉盈那番話或許確實有幾分道理,所以也算是糊弄住了他。
可他此番過來除了要向王玉盈要個說法之外,更要緊的卻是能將那些東西帶回去。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有機會順利離開上京。
王玉盈面上的笑意微微僵了僵,他要的這些東西,王玉盈此時自是拿不出來的,但她卻也不能直言,於是斟酌著開口道:「你今日來得突然,這些東西我一時間也拿不出來,不如再過兩日……」
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唯有拖延。
拖延的時間越長,對她而言越是有利。
可那匪徒卻冷笑一聲,「王姨娘,你別將我當傻子,次次都這般拖延,我如何再能信得了你?」
「並非是有心拖延,只是這東西確實要得突然。」王玉盈心底早已是將面前之人罵了千百回了,可面上卻還是撐著笑意,竭力向他解釋著,「過兩日等我準備好了東西,定親自送到你手中。」
見匪徒神色並未鬆動,她還添了一句,「我房中還有些傷藥,這些你可以拿了去應急,別的兩日後我定送到你手中。」
可惜匪徒即便信了王玉盈幾分,此時也等不了了。
兩日時間,這兩日足夠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不能再賭。
不過此時已是深夜,要逼著王玉盈現在便拿出自己要的那些東西來顯然有些不切實際,於是他頓了片刻,「我也不為難你,你現在給不了我那些東西,我可以等,但我只等一夜,明日一早,我要拿到我所要的所有東西,一樣都不能少。」
他盯著王玉盈,幾乎是一字一句道:「到時候你去幫我尋一件你們府中雜役的衣服,我自會混出府去。」
「那……那你今夜……」王玉盈被他這話驚著了,神色中也不免多了幾分慌亂。
怎麼聽他這話里的意思,他今夜竟是要留在觀荷院?
匪徒微微挑眉,「今夜,我自然只能留在王姨娘房中。」
想到自己竟要與這般面容可怖的匪徒同宿一屋,甚至要生生這般熬過一夜,王玉盈的面色不由白了幾分,「觀荷院中也有幾個閒置的屋子,我可以吩咐人去收拾妥當,如此,你也能歇得舒服些……」
「不必。」匪徒直接打斷了她的話,逕自從打開一旁的柜子從裡邊取出毯子來,順勢便鋪在了地上,「我今夜便歇在此處,明日一早,東西拿到手,我馬上便走。」
說罷,他當真閉眼躺下,不消多時便傳來了沉穩的呼吸聲。
可王玉盈躺在床榻上確實無論如何都睡不著,她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躺在地面那匪徒的身上。
好幾回倘若不是親眼看著那人就睡在自己眼前,她都只以為那不過是一場噩夢罷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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