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要再砸東西,卻被凝芳攔了下來,「姑娘,這到底是永寧侯府……」
這是永寧侯府,不是王家,她寄人籬下,連心裡憋著氣,撒火都不能撒得痛快,
想到此處,王玉盈心裡更是憋得慌,可到底沒有再砸東西了,只咬著牙道:「母親逼我,王紹逼我,可表哥卻偏偏一副徹底對我沒了情意的模樣,我能怎麼辦,難道當真要拿刀子去逼著他轉了心思不成?」
「姑娘。」凝芳見她這模樣也覺得心疼,「您如今身子不同往常,這般生氣怕是傷神。」
提及腹中孩子,王玉盈卻更是怨怒,「若是攀附不上侯府,留了這孩子有何用處?不如索性早些了結算了!」
說罷,竟是用力要動手去錘自己腹部。
見她如此動作,凝芳與凝露皆是嚇了一跳,一人抱住她的腰身,一人護住她的腹部,生生將她攔了下來。
「姑娘何苦如此?」凝芳勸道:「這世上好男子千千萬,您何必只將心思放在侯爺一人身上,或許也能瞧瞧旁人。」
「老夫人不是說了,會幫您留意麼,她待您這樣好,說不定也能幫您尋一個不遜於侯爺的夫君呢?」
可王玉盈聽了這話,卻是悽然一笑,「世上哪裡有這樣好的事,若我還不曾嫁入袁家,還是雲英未嫁的閨中女子,或許還能搏一搏,可如今我卻是嫁過一回了,肚子裡還有個不爭氣的,姑母雖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再尋良人,可那話卻也不過是說得好聽罷了!」
「若我說我不要旁人,就瞧上她兒子了,你以為她還會這般好聲好氣與我說?不將我趕出門去就算是好的了!」
說著,她渾身如同失了力氣一般,癱軟地坐在了地上,眼淚也不自覺地落了下來。
她身後竟是無一倚仗。
上天到底還是不公,既是讓她重生,為何偏偏是重生到這一日,若是重生到兩年前她還不曾嫁給袁慶生的時候,她只要稍稍回頭,趙承嘉便會願意將一切盡數捧給她。
不說是這侯府夫人的位置,便是令他將侯府的一切都拱手相讓,恐怕他也是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哪裡會像如今這般,讓趙承嘉與她多說一句話都是難事?
想到此處,她心底怨念愈深,可凝露卻在此時開口道:「其實侯爺心底也未必是不擔心姑娘的。」
王玉盈一怔,便聽得凝露接著道:「只是今日那紀氏在身邊,侯爺即便心裡掛念著姑娘,可總不好當著紀氏的面如何,若他當真撇下紀氏來姑娘院子裡,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傳聞出去怕是有礙名聲,侯爺不來,也未必沒有這一層考慮。」
王玉盈這兩日接連受了打擊,特別是王紹又帶著李氏的話來威脅了她一番,令她更是亂了心神,便想著無論如何要驗一驗趙承嘉的心意,所以才讓凝露去青蘿院請趙承嘉。
想著若是趙承嘉心裡還有她,聽說她如今病著,定會擔心,也定會願意撇下紀蘿,親自來看她的。
原本聽了她這命令,凝露與凝芳都覺得頗為不妥,可王玉盈顧不上那麼多,依舊堅持令凝露前去。
凝露無法,只得依著她的意思去了。
這會兒王玉盈鬧了一遭,腦子反而清醒了許多,聽著凝露所言,也反應過來今日自己確實是莽撞了些,「也是,表哥與我那麼多年的情意,豈能說沒有就沒有了,定是那紀氏在旁的緣故。」
她思忖片刻,又道:「今日是我行事莽撞了些,若是表哥當真前來,這事反而難辦,旁的也就罷了,若是被姑母知曉這事,哪裡能容得下我?」
見王玉盈鎮靜下來,兩個婢子心下也是稍稍安定,好歹不至於再鬧出動靜來。
凝芳先去將地上的碎瓷片收拾起來,拿到外頭時又對外間的婢子多說了一句,說是裡間不小心打碎了茶盞,讓再去拿新的來。
那婢子雖聽得裡間好似有些古怪動靜,可卻也不敢多問,只應下便是。
而王玉盈卻還在想著接下來該如何安排,她道:「表哥心底雖還有我,可那段時間我到底對他太冷淡了些,也是傷了他的心,那個紀氏又是個會算計的,怕是在籠絡表哥上邊費了不少心思,況且表哥對我當初做的那些事又還有怨言,如此,想讓表哥轉了心思確實是一樁難事。」
「越是這種時候我便越不能著急,需得一點點讓表哥明白我的心,一點點回心轉意才成。」
想到此處,王玉盈喚來凝露,與她低聲吩咐了幾句,凝露聽明白王玉盈的意思,便都點頭一一應了下來。
安排好這事,王玉盈心底也終於安定下來,眼看天色不早,她用過湯藥之後便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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