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玩家仿佛才回過神一般，眼神聚焦，「沒有。」

沒有？是沒事，還是沒聽見她的話？

姜枳動了動唇，還想細問，卻見他說完這句話，就拉下帽子，雙手揣在外套兜里往外走去，背影閒散冷漠，周圍的路人像看見妖魔鬼怪般推攘著躲遠了。

姜枳越來越好奇他的身份，目光在店內巡邏，找了個眼熟的剛剛站在最前排吃瓜的玩家，好奇地指了指他離開的方向：「你知道他是誰嗎？」

常年站在吃瓜第一線的玩家，掌握的真真假假的流言絕對一個腦子都裝不下，姜枳對此無比信任。

果然，被挑中的幸運兒目光躲閃，「......我、我不知道。」

姜枳眯了眯眼，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意有所指道：「撒謊可不是個好孩子......壞孩子可沒有資格享用......」她的目光刻意在餐盤上停留了兩三秒。

幸運兒微瞪大眼，似乎沒想到後果如此嚴重，旋即泄了氣地苦笑道：「老闆，不是我不想說，而是不敢......」

姜枳：「他很小心眼嗎？」

幸運兒一愣，「......好像不是？我不知道。」

姜枳：「你不認識他？」

幸運兒搖頭道：「不認識。」

「不對。」幸運兒立刻糾正道：「應該是大家都」

姜枳：「那你為什麼不敢說？」

幸運兒張了張嘴，「......大家都說他實力很強，人很兇......」

姜枳扶額：「......」

「他們說他凶你就信了？」她拔高了聲音，「我看他要是真的斤斤計較，你剛剛說他『凶』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千百回了！」

怎麼都生存遊戲了，還這麼人云亦云呢！

「......」幸運兒被吼得哆嗦了一下，仔細一想，又覺得老闆說得很有道理，雖然他只敢默默腹誹，但把抱怨吐出口的人多了去了，好像也沒見誰掉了腦袋......

「......那我說了？」他縮著脖子，徵詢姜枳的意見。

姜枳恢復平靜的表情，「說吧。」

幸運兒輕咳幾聲，擺出了和朋友吃瓜時的架勢，雙眼炯炯有神，「據說他叫遲以禎，好多年前通關了一個別人都過不了的副本，還拯救了整個中間站，所以當時的玩家都奉他為神！但是後來有人自曝說自己和朋友被他追殺，朋友全都死了，就他一個活了下來！」

「......然後呢？」許久沒聽見下文，姜枳催促道。

幸運兒嘿嘿一笑，「帖子剛發出來的時候還有人看見樓主的回覆，結果才過去十幾分鐘，樓主就再也沒說過話了。本來大家都不相信，這下倒有些猶豫了。」

「還有不少狗腿子發話，要讓他出來澄清，結果最後確實出來發言了，卻是承認了那則帖子。然後大家就都說他兇惡殘暴，枉顧人命，當初能通關副本，也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聽前面的故事，倒是和張懷玉那個版本有些細節吻合......姜枳眨了眨眼，「為什麼因為他殺了幾個玩家，就認定他殘暴了？萬一是那幾個玩家先對他動手的呢？」

幸運兒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我當時還沒進來。反正聽人說，是因為那幾個玩家在論壇上挺活躍的，發表過不少追捧他的言論，大家都認為他們是他的忠實粉絲。誰能想到忠實粉絲的下場是被自己的偶像親手殺死，所以當時玩家們都受不了。」

姜枳沉思半晌，吐出一句：「我覺得他看著挺冷漠，確實什麼都不放在心上，但也不像隨意殺人的人。而且他要是真的以殺人為樂，這麼多年也不可能只爆出來這一次吧。」

不過粉絲這點，也不好解釋，不排除他的確是個殺人狂魔的可能。

幸運兒：「說不定他吸取教訓，之後都瞞得死死的？」

姜枳微微顰眉，仍舊不太認同這個說法，不過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和玩家的經歷立場不同，互相之間並不理解，也沒想過要說服對方，「也許吧。不過那則帖子呢？」

幸運兒撇了撇嘴，「沒了。」

姜枳微訝道：「沒了？」

幸運兒「嗯」了一聲，「他說那個帖子和副本一起沒了。當時所有的帖子，不論是不是副本相關的，全都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

「......」姜枳越發肯定心中那個猜想了，「你說的那個副本和帖子，是不是在七八年前？」

幸運兒皺緊眉頭，回憶了片刻，「......好像是吧？我是三年前來的，當時別人跟我說是四五年前，加起來正好是七八年，怎麼了？」

「沒什麼。」姜枳繼續不動聲色地試探，「你確定是他通關的副本？一般殘暴的人出來之後不都要大開殺戒嗎？」

幸運兒頓了頓，兩眼一亮，「說不定他就是大開殺戒了呢！」

他拍案而起，整個人像挖掘出了別人不知道的真相，不停地喃喃道：「因為通關一個折磨人的副本，他出來之後精神失常，一口氣把當場的玩家全殺光了！也因此體會到了殺人的樂趣，然後不停地屠殺玩家，直到有一次被人爆料出來！而他坦然承認，也是因為他看不起我們的實力，覺得我們就算合力也無法威脅到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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