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閉上眼前篤定過不了多久就會發生一件事。
……
程景知這一覺睡得很香,中途沒再醒來過。
一直睡到自然醒,她睜開眼睛,窗簾沒有拉開,房間內還昏暗著。
思緒漸漸清明,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她怎麼靠著楚熠在睡覺。
準確地說,她幾乎是睡在他的身上。腦袋枕著他的胸膛,雙手環著他的脖頸,一隻腿放在他的腿上,她的腰背還被他的手攬著,兩個人和纏在一起沒有什麼區別。
實在是太長時間沒有和他在一起了,她都忘了她的睡相其實並不可觀。
昨晚說出的話在此刻給了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她思索著要怎麼悄無聲息從他身上爬起來,然後轉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去。
幾乎是憋著呼吸,她正準備鬆掉環著他脖頸的手,在空中就被他抓住拉回到原位。
他揉了揉她的手背,甚至帶著她的手到唇邊吻了一下,聲帶還蒙著一層疲倦的睡意:「再睡一會兒。」
程景知被他的舉動嚇得沒敢出聲,又靜靜趴了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看到他還閉眼睡著。
相比之下,他的睡相就老實多了。
程景知靜靜看著他已經熟睡的臉,回想起從前的每個早晨,她會隔空描摹他眉毛的形狀,似山巒隆起的鼻峰,薄厚適中的嘴唇。
一般描摹到中途他就會醒來,捧著她的臉揉,最後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
而如今,她沒再伸出手去描摹,只是看著,眼睛從他面部的各個骨節拐點流連而過。
他的確是比以前更瘦些了,下頜線比起四年前還要清晰,這四年裡他有在好好吃飯嗎?還是說掌管集團後事情太多太雜,他累得有些心力交瘁?
程景知輕輕甩了甩頭,不再接著想,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從他身旁爬起來,放低了聲音去洗漱。
她去衣帽間換了身衣服下樓。
今天是休息日,不需要工作,莊園一大早便忙碌起來,大家各司其職。
金管家預估著時間守在電梯旁,卻發現老闆今天沒有在平時的時間醒來,想到另一層面,他猜測今天早晨大概率會賴床,但還是守在附近,若是老闆下來了他可以第一時間安排早餐。
卻沒想到沒等到老闆,先等到了程景知,她脖側的吻痕十分顯眼,金管家別開眼去,假裝什麼也沒看到。
他迎了上去,帶她去餐廳吃早餐,想到她或許會有一些事情需要問,便等在不遠處。
可她只是安靜吃完了早餐,什麼話也沒問。
程景知用完餐後起身,看金管家還在原地,知道他這種管家一大早其實忙得很,要做的事情特別多,便讓他去忙自己的,有事再找他。
她走到屋外長廊的桌邊坐下,先瀏覽了一下手機消息,一一回復後便沒有別的事情再要做。
她想起好久沒有去後花園看過,便隻身去往後花園,旁邊正在工作的女傭上前問她是否需要擺渡車,她搖搖頭說到處走走。
還沒走到後花園,先見到了一位牽著狗的女傭。
——是她上次見過的那隻隕石邊牧。
程景知站在原地沒有再動,等著女傭牽著狗慢慢走過。
但達克比女傭先看見她,陌生人的出現使它立刻警覺。女傭見達克盯著某處,隨著它的視線轉移,看到了程景知。
她牽著達克慢慢往她這邊走來。
「太太,您想和達克一起玩嗎?」
程景知看著對她表現得並不熱情的狗,意識到它的花色儘管和小博士的長得很像,可它畢竟不是小博士,便抿唇笑著搖了搖頭。
「太太,其實它很溫順的,上次不小心踢了你是它的錯,先生已經罰過它了。」
程景知捕捉到她對自己的稱呼。
「你叫我什麼?」
女傭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但一想也沒錯呀,平時私底下就是這麼叫的呀。
程景知無意為難她,溫和道:「和金管家一樣叫我程小姐就好。」
女傭心虛地點點頭,正在想還要說些什麼,就聽見程小姐看著達克柔聲問她:「先生罰了它什麼?」
「罰它一個月不許吃它最愛的酸奶凍干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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