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程景知因為過於生氣已經先一步掛斷了電話。
楚熠這回把手機倒扣在桌面,笑得有些無奈:「之前不是和你提過嗎,和她鬧了點小矛盾,難哄得很,結束了我還得再去哄哄。上次見你和程小姐倒是和和氣氣的,喬總有什麼秘訣嗎?我也想學學。」
喬彥今覺得自己是沒有資格回答這個問題的,景知和他,也只剩那麼點客氣了。
「或許每個人的性格都不一樣吧,知知的脾氣有些太好了,我有時候都擔心她會被別人欺負。」
「哦,是嗎?那喬總好福氣。」楚熠挑眉,拿起紅酒杯到唇邊,仰頭喝下,玻璃杯的倒映里,他的眼睛半睜,從中折射出冷意的光。
程景知掛斷電話的那一刻,是焦躁且不安的,她不確定楚熠究竟會不會說出曾經的事情。
她並不怕喬彥今知道,而是怕喬彥今知道後,兩家遲早都會知道,她不想讓家人知道這件事。
在她看來,這件事就該入土,誰也不要再提,誰也無從知曉。可誰又知道,她都已經放棄的時候,這個最該死的人竟然又重新出現。
程景知長吐一口氣,心情煩躁至極,蹲在紙箱旁邊,拿出畫冊,又一件一件點了一下,然後蓋上蓋子。
像是真正地與過去說再見,她告誡自己,這個箱子再也不許打開。
起身時的輕微眩暈感使她加快步伐走到窗邊,舒緩片刻後,她拉開了厚重的窗簾。
雜物間的窗外並沒有什麼繁華夜景,有的只是樓下做得極好的綠化,燈帶從一端延伸到小花園,而後又一路蜿蜒到另一端。
程景知推開窗戶,讓夜風吹進來,乞求它快快帶走早晨某人在這裡滯留下的氣息。
楚熠來得比程景知想像中的要快。
他知道她不耐聽這鈴聲,沒有按門鈴,而是打電話給她,告訴她自己就在門口。
程景知等候多時,搬起放在茶几上的紙箱去開門。還未看清來人,醇香的葡萄酒氣息已經先鑽入她的鼻腔。
她將紙箱往他懷裡一塞:「你的東西,拿走。我的東西還給我。」
楚熠視線下落,接住這不算太重的紙箱,問她這是什麼。
「你裝什麼呢楚熠,你就是從這個箱子裡偷走的畫冊。」
楚熠遽然之間有些茫然今晚喝的到底是什麼酒,怎麼這時候會感覺這麼暈。
抱著紙箱不好和她說話,他放下箱子順手打開看了眼,隨後站起來捏捏眉心:「我們能進去說嗎?」
「不能,你把畫冊還給我,那裡面還有小博士的畫像,就這麼被你偷走,你還真是會偷!」
他指著地上的箱子:「既然這麼想它,小博士的狗繩也在這裡面,你為什麼不一併拿出來留著?」
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了,是他太得意忘形,竟然忘記當年程景知為了這隻小狗傷心了多久,博士的所有東西都被他收起來放到程景知看不到的地方,免得她再看到會傷心。
他還沒來得及道歉,程景知強忍著眼淚:「因為你們兩個都是一聲不吭就離開的混蛋!」
她加重了混蛋這個詞的讀音,走廊里太空曠,以至於將她的聲音又放大了一倍,繞樑迴響。
楚熠只覺得心肝震顫,疼得無以復加,往前走了兩步,要把人攬進自己懷裡。
程景知吸吸鼻子往後退了一步,伸出右手,掌心朝上,找他索要自己的所屬物。
楚熠差一點就要還給她,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如果真的還給她,那他以後還能有什麼藉口讓她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儘管此刻這也並不是什麼好辦法。
他深知程景知的性格,如果此刻他老老實實將東西交出去,往後他將不再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只有犯下滔天大錯再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才能讓她對自己恨之入骨。他要親手撕裂她的傷疤,要她的回憶在腦海里反覆滾動,要記得他混蛋的一切,最好讓她的情緒在身體裡不斷翻湧,掀起巨浪將她的理智淹沒,恨意要化為一把利刃朝他刺來這樣方為最好。
「不行。」他說。
的確是令她想像不到的回答,她驚愕一瞬,楚熠卻已經邁步上前,並反手關上了房門。
還是後悔了,看到她眸中陷入驚懼時,他瞭然,他想要的不是她的恨,而是只對他笑的溫柔眼眸。
從未覺得玄關處如此狹窄逼仄。
程景知站在原地沒有動。暖色的燈光從牆邊暈染而出,曾經她最喜歡這樣的燈光,與他在這裡親吻時,會織就一場旖旎的夢境;而如今,她只覺得楚熠的手掌跳脫了的管制,緊緊捏住了這個鋼筋盒子,將她擠壓得透不過氣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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