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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後,那台邁巴赫慢慢靠近,全無要超車的意思,也停在她車後面。

程景知幾乎要確定了,擰眉看著後方那輛車的車門打開,楚總從濃稠的夜色之中走來,車燈照亮他周身,灰塵似回憶的精靈,紛飛環繞。

他走近,輕敲車窗:「知知,發生什麼事了嗎?」

馮伯沒敢動,小姐不說話他自然不說話,只是側目看去,那男人十分眼熟,畢竟那樣俊朗的五官就算過去了四年,馮伯或許會記憶模糊,可再見時,記憶還是會被喚醒。

他登時瞪大了雙眼,倒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回頭看小姐。只看見她朝車窗微側著的臉,眼眸閃動,沒有驚喜也沒有開心,平靜無波。

程景知深吸一口氣,車窗只降下一半。

「楚總有事?」

「出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幫忙?」

楚熠說話時彎著腰,討好似的。

陳溫綸何曾見過他這樣,納罕至極。

程景知這才瞥他一眼,憤怒不言而喻:「因為發現了跟蹤狂,楚總不會告訴我你是順路吧?都順路到這裡來了,真是有夠巧的。」

他坦然而溫柔回答:「不是,我擔心你。正好看車停在路邊,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所以來看看。」

瞧,他多麼好心,好像自己是什麼不懂感恩的人物似的,真是會詭辯。分明問的是他為什麼跟蹤,他卻轉移到擔心你有事這件事上。

「看來楚總是盼著我出事,趕緊下車來看我死透了沒有。」

「知知,別這樣說……」他心臟被她的話擊透了,疼得驟然一縮。

「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我想好好解釋。」

程景知勾唇笑,唇邊是淡然且涼薄的疏離。

「我知道,你一定是有難言之隱。這點你不需要和我解釋我也清楚,至於是何種程度的難言之隱會導致你當年不告而別,如今又是這樣的身份出現。豪門秘辛我見過不少,用腳指頭想想,也能猜出個七八分,就算不完全一樣,也算是貼合。所以過去的就過去好了,而現在,我想以彥今未婚妻的身份提醒楚總,你我之間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你覺得呢?」

字字誅心,句句入骨。

她這話說完才正視他,如今眼神繾綣的只有他一人。地位也從未變過。從前她就是坐在豪車裡的大小姐,他是在車外站著的窮小子。他乞求她看自己一眼,等她真看向窗外他又眼神躲避。

「不好。」他說:「知知,你生氣我知道,但是生氣歸生氣,我們不可能分開,你和喬彥今的婚也必定結不了。」

堅決得可惡。

程景知氣憤填膺,推開車門揚手給了他一巴掌。太過用力自己也慣性地向後退了一步,靠在車門上,右手是密密麻麻的痛感,太過激動所以低低咳了兩聲。

男人被打得臉偏向一旁,側面線條優越,喉結上下滑動,梳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掉下一縷在額前,耳垂上有一顆耳釘正閃著光。

程景知見到那枚由她送給他的,親自為他戴上的耳釘時,片刻訝異。

楚熠臉上未有怒容,反而擔憂地拉起程景知的右手,大拇指輕輕摩挲她微涼的掌心,溫聲問道:「疼嗎?」

程景知抽回手,又咳了兩聲:「滾,不想看見你。」

「可我好想你。」他說得很誠懇,他真的很想她,想緊緊抱著她,想吻她的掌心,想把她按進自己身體裡,想惹怒她又輕聲哄,看她張牙舞爪抓傷自己的背,倔強的緊閉的唇邊還是會溢出吟聲。

就像從前每次吵架一樣,只要他多耐心一些,再哄一哄,她鬧一鬧,他們就會和好如初。

可這次不一樣,知知的眼睛紅了。她本來就生得白,皮膚細膩,用力捏一下就會凝成粉色的痕跡。

他心疼得無以復加,伸手抹去她眼瞼處的珍珠,還想再去抹另一邊時,程景知別開了臉。

食指觸碰不到她的體溫,還未乾透的淚痕在空氣中靜靜揮發,皮膚表層涼得徹底。

「讓開。」只有兩個字,她甚至不願意再多說。

楚熠知道,這是她宣告自己的耐心告罄。

車門拉開,裡面是馥郁的沉香氣息,他只能放任她離開。

她低垂眼眸,視線只落在前方,不往旁邊偏,讓馮伯開車。

事到如今,程景知沒有什麼好瞞著馮伯的。當年她害怕家裡知道交男友的事情,沒有告訴家中長輩,但是從前馮伯總是來接她,多少也見過兩人親昵場景。

他也知道後來這個男人的消失讓小知難受,所以馮伯對楚熠的印象算不得好,甚至是帶有敵意。

程景知今晚不回老宅,拜託馮伯送她回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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