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知在家休息已有三天,其實第二天就已經不再復燒,只是被長輩勒令不許出門,在家躺得骨頭都要散架,終於在第四天才回到了工作室。
員工和她問好,她笑著回應進了辦公室。
程景知開始著手看山彎那套莊園的文件,生病期間就已經有些設計的想法,只在備忘錄里記下零星靈感,如今才打開電腦正式工作。
只是工作開始進行還沒有一個小時,門被輕輕扣響。
段承在得到允許後推開門,探進腦袋:「程總,樂博的人來了。」
程景知感到莫名,事情早已解決,不知道如今上門是什麼意思。
段承又補充了一句:「態度還挺好的,而且是任樂湛帶著上次那個不讓我們進門的經理一起來的。」
已經隱約有了猜想,程景知讓段承帶人進來。
任樂湛早已不是那天的嘴臉,此刻畢恭畢敬,帶著身邊的男人致歉。
「程總,您也知道我們公司人事變動有些大,我是剛到A市就接手了樂博,很多事情不太了解,屬實是我們有眼無珠才讓您受了委屈,聽說您前段時間病了,現在好些了嗎?若您肯賞臉的話,我想請您吃飯來表達歉意。」
程景知聽明白了。
任樂湛剛來A市,初來乍到的沒有認出她的身份,但那件事讓他生了惻隱之心,想對綠野下手。私下一打聽才知道,對方哪裡是自己能動的,國酒的千金,無論是程家的旁支還是程家自己人都在商業之中占據重要地位。她弟弟更是在開創自己的公司後又和思潤集團有密切聯繫,而她還是喬家小少爺的未婚妻。
無論哪一條都讓他望而卻步,心生膽寒。只能暗自慶幸,這位千金小姐並不是囂張跋扈的主,跟在老企業家身邊長大的,學識和見識都非等閒之輩,並不屑與他計較這些。
程景知未給任樂湛好臉色,卻丟不了骨子裡的優良教養。
「這就不必了,事情已經順利解決,錢款我們已經拿到,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我其實是不要緊的,畢竟都是吩咐手下的人去做,只是我的員工受了點委屈,回來後工作效率低了不少,我作為老闆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員工,感到深深的自責……」
任樂湛願意為了權貴低眉順眼,卻從未想過向普通打工人彎腰。
他這樣的聰明人怎麼可能聽不懂程景知話里的意思,只是還是要裝裝糊塗:「那,程總看怎麼樣解決會好一點?我請您的員工吃一頓飯致歉,地點任由您選怎麼樣?」
程景知托腮思考,視線落到任樂湛身上,半晌後為難地說:「任總,也怪我沒什麼做生意的天分,不會管理自己的員工。說實話,我的員工大都有自己的主意,有些方案全靠他們想出來,我也是沾了他們的福氣才能把生意做得順利,所以這件事……其實我不太好拿主意。」
任樂湛臉色青了又青,卻只能勉強自己笑得和善,眼褶處嵌著的是依次漸深的不敢表露出來的怒意。
「要不……我把選擇權交給我的員工吧,看看他們怎麼想的,這樣我以後也好繼續做這個老闆不是,您說對嗎?」
真是有夠陰陽怪氣的,偏偏任樂湛還不好說什麼,只能點頭應下。
「段承,你把小霏項目組的人都叫進來一下。」
房內進來五六人,一個個趾高氣昂,眉宇之間共同體現出一句話——今時不同往日。
小小辦公室一時間盛不下這麼多人的怒氣,程景知不動聲色去一邊推開了窗子,然後大致說明了情況。
徐代霏先讓自己的組員說,幾人推推搡搡地說是組長說了算。
徐代霏性格比較火爆,平時有什麼說什麼。
但若是這件事是她個人的,她絕對一定要讓資本家出盡洋相,非要出了這口惡氣。
她側目看去,老闆繞臂靠站在窗邊,眼神溫和贊同她的任何決定。
她不能只顧自己。
語氣中有不樂意的成分:「那任總就給我們送兩天盒飯吧,親自送的那種,我們要吃楓吉酒樓的。」
任樂湛鬆了一口氣,這樣下來他不需要費什麼功夫,找人買了到時候開車送來就行,算不得什麼。
就連眼尾處的褶子都舒展開來,他應道:「好說好說,兩天太少了,我連送一周吧,您看怎麼樣?」
徐代霏也不能說什麼,只好點頭說行。
任樂湛起身抻了抻自己的西裝:「那程總,既然事情有了解決方案,現在時間還早,我就先去楓吉排隊,待會兒給大家送餐過來。」
程景知嘴角微微提起,在窗邊站直了身體,逆著光走來,髮絲鑲著一層金光,柔和光線鋪在她身後,觀音似的容貌和翩然的身姿,總讓人覺得她要布施人間。
溫柔面善的程總輕聲道:「等等,我記得當時旁邊這位好像推了我一把。」
旁邊的小張是人事部經理,但是平日裡和任樂湛走得近,已經快要算得上是任總的私人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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