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門外候著的新科大理寺卿闊步走來,不多看皇后一眼。
「陛下,娘娘。」
溫行川揮袖,「坐下吧。」
冷元初見趙叡帶紙筆而來,有些不解,「陛下是要?」
「這位是大理寺卿,把補湯之事講出來,朕要他去查。」
冷元初怔了怔,瞥一眼提筆待書的趙叡,調整好情緒認真說道:
「民女在月內之時每日喝一盅蟲草乾貝湯,半個月後發現碗壁有白色的藥末,民女嫁入王府前按規矩修習過膳譜,分辨得出那不是湯里能析出的產物。」
溫行川冷道:「你為何認定是朕下毒?」
冷元初絞著袖口緄邊回憶。
那日,先皇要立「三皇子」為太子,她不是沒有反對過。
還記得她在溫裕面前為溫行川苦苦哀求,「陛下此舉乃逆天下民意,望陛下三思…」
龍榻上行將就木的枯目陡然睜開,乾澀的喉嚨說出的話句句扎向她:
「要怪就只能怪你的肚子不爭氣,帝王之家,最無用的就是女娃!川兒和朕承諾過,用男嗣換朕立他為太子,否則,川兒會為了太子之位,親手斬殺你!」
冷元初想到這裡身子一顫,壓抑著恐懼要向溫行川複述,再被他打斷。
她要說的,他早從魏嫆那裡知曉,今日所問只是要她自己想清楚。
是她從來不肯信任他,即便他已無數次用行動證明真心!
「元初,你信任魏嫆,信任冷元朝,甚至信了先帝的話,為何不肯信朕?你那好弟弟冷仁輝怎麼來的你不清楚?」
冷元初瞪大眼睛說不出一句,唯有怔望趙叡匆匆記在熟宣上的朗朗字跡。
溫行川見她心有觸動,語氣平緩許多,「魏嫆與朕提過,你小月期間宮裡派的侍女都是她的手下,朕相信她對你沒有惡意。但你應不知,抱山堂在宮變當日失火焚毀。」
冷元初瞳孔驟縮,丹甲在案牘劃出一道痕跡。
溫行川跨過桌案握住她的手,鄭重道:「看來,有人想要毀滅證據。元初,此事朕一定要給你一個交代,信任朕,好嗎?
可以的話,你再把宮變當日行殿發生了什麼,同趙卿講一講。」
冷元初深深凝望溫行川堅定的雙眸,蹙眉思考下,緩緩說起。
「那夜李公公送毒酒,被小琯殺了後,外面闖進來三個戴著面具穿著重甲的人,殺了…小琯後,提著刀就要砍向民女。」
冷元初壓抑著心跳,竭力向溫行川講清楚那日她能記得的全部。
「民女與佩蘭把燭台佛龕舉起砸過去,見他們的衣袍燃火,飛奔出行殿,看到了王曄和他的手下。」
思緒飄回流火九月。
漏夜悶熱,在寥寥火把的光線下,王曄才殺盡殿外的敵人,看到髮髻凌亂的郡王妃,來不及避諱什麼,環住她的腰一併飛向屋頂。
但追他的人不只是那伙怖士,還有郡王手下的暗衛營,以及他認識的葉駿和小昉。
王曄大喊:「你們速去稟告殿下!」
葉駿正提劍緊跟在這個額帶紛飛的少年身後,聞言更是加快腳步。
他不僅僅為確認娘娘去向,更是…保護佩蘭。
他的佩蘭姐姐正被另一個粗獷男人背著,她看起來很難受!
小昉率眾跟在葉駿身後,聽到沉重的腳步聲自後湧來,回頭看竟是那伙殺不盡的怖士!
個個戴著金面具,手持斜刃彎刀,迎著月光一閃寒光。
冷元初見狀心早已涼了大半截,她環顧這裡,見這像是御膳房的地方有柴火垛,急言「我們去那裡躲著…」
話音未落,一隻白羽划過,直直射進少年的後背……
……
冷元初大口大口喘氣,被不知什麼時候靠過來的溫行川拍著背,拉出回憶。
溫行川把已經嚇壞了妻子抱在懷裡,把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胸膛前,讓她感受到他的心跳。
從前相擁而眠,每逢她跌入噩夢中,他便會這樣抱緊她,讓她知道他在身旁。
「也就是說,小琯應
沒動傷害主子的心思。「溫行川思索間把冷元初摟得更緊些。
男人的手在那不堪一握的柳腰一寸寸收束著,直到冷元初漸漸從恐懼脫離,發現自己被他抱得嚴絲合縫。
再感受到那掌心的溫度在腰間灼燒著,冷元初有些緊張,推了溫行川一把,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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