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守護冷元初自由經商的理想,他與冷元初假扮夫妻,擋住一些體面貴族對冷元初多餘的心思。只是這份心於他而言,是真的。他不知冷元初是秋蘅,在與堂兄妹無法通婚的倫理克服三年後,他決定娶她。
不巧表白後,阿拉貢王國發生內亂。國王馬克三世於大劇院觀看歌劇被刺殺,原本平靜的國度頃刻戰火一片。冷元知立即帶著元初與孩子,以及後來團聚的佩蘭一起逃離。
三年了,該回家祭祭祖,告訴先祖他會與冷元初白頭偕老。
「元兒,回去後嫁給我,做我冷元知的妻子吧。」冷元知握住冷元初佩戴銀戒的小手,緊了緊。
冷元初正在克服宮變那夜不堪的回憶,視線凝在冷元知無名指、那枚由她親手為他戴上的素戒上。
片刻沉思後,她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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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寧府下了整整三天的雪。待到雪停,溫行川著雍度厚重的鶴氅,親臨聚寶門外的長干寺。
這三年,除一次御駕親征,其餘時間,他每周都會來這裡看看妻子。
裝著衣裳碎片的青壇,被他鄭重安置在琉璃塔第七層、他的本命佛旁。
敬香、禮佛,溫行川跪拜後起身,望著那小小的青壇,心口的沉疴深深淺淺痛著,越過四肢百骸,傳至搭在小小青壇之上的掌心。
手背的青筋迅速虬起,溫行川閉目,濃密鴉睫微顫,鼻翼伴隨沉重的呼吸輕歙。
「陛下。」高僧宗泐莊重的聲音傳來,溫行川頓了下,轉過身的神色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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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房裡,檀香氤氳。溫行川盤腿坐在蒲團上,接受宗泐為他弘法,尤其是,超度亡妻的佛經。
高僧才從印度錫蘭等地帶回新的佛法,而今奉旨注釋《心經》。他與岳峙淵渟的蘅元帝亦師亦友,透過年輕人隱忍的哀色,看出他走不出對亡妻的思念。
「朕應該早些放她走。」溫行川潤澤的食指觸摸茶杯薄薄的杯沿,忽憶那夜,他與冷元初尚不熟時,舉起沾滿燕支的茶杯,他鬼使神差地,用薄唇貼緊唇印,飲下她未用盡的殘茶。
他到底什麼時候愛上的冷元初呢?是那時,還是更早?
攥緊茶杯的手,關節泛白。
是掀掉她的蓋頭後,與那亮瀅瀅的杏眼相對一瞬,從未燃起的情愛,瞬間照亮他的心房!
他一直都在愛她,祈求她的回應!
命運太過殘忍,怎能留他獨活,承受今日之殤?
那夜,他把所有危險都想在前面,卻忽視想要殺她的,不止是他的祖父!小昉、葉駿,還有那堅決不肯交代的王曄活了下來,他們仨胸前各被砍的一刀,與他少年時在胸口留下的刀疤,角度與方向都是一致的!
那兇手時隔十餘載,仍如鬼影飄蕩在他附近!
「是因為朕,她才……殞命江水中。朕欠她的這條命,終究要還給她。」
心臟一抽一抽痛起來,溫行川一把捏碎茶杯。手心瞬間猩紅一片,鮮血滴滴答答落在楠木案上。
宗泐急忙取來藥箱,為皇帝上藥療傷時,輕念一聲「阿彌陀佛」。
宮變之時他不在江寧,那日到底發生什麼沒人為他解釋清。但他不忍心眼看皇帝單相思憂勞成疾。
陛下的龍體,關乎大燕的國運。
「說來老僧倒是見過娘娘,見過她兩次。」宗泐主動與溫行川聊起冷元初,記憶飄回那個初春的傍晚,在漫天霞光下,活潑的冷元初突然攔住走去晚課堂的他。
「那個又高又帥的男人是哪家的公子?」小姑娘狂放大膽的一句話驚到高僧。
長干寺是皇家寺院,能進出的都是皇室貴族,這位貴女怎會認不出彼時的郡王殿下?
出於對郡王行蹤的保護,高僧立手行了禮,繞過小姑娘繼續向前走,不料又被她跑過來展開雙臂攔住。
「大師能算出,我與他有姻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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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川幾乎是屏著呼吸聽完宗泐的回憶,冷元初竟在婚前見過他?
高僧的描述讓他眼前就要浮現出,那個會碎碎念給自己鼓氣的冷元初,在問她與他的姻緣……
那,她婚前寄給他的這封求娶信,是真情實意?
溫行川就要從懷裡摸出那封被他用蠟油保護好的舊信紙時,宗泐又拿出一個木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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