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體吃不消的。」
「我身體自己做主。」冷元初說完,身子一歪,暈倒在溫行川的懷裡。
等冷元初醒過來時,已過次日午時。
她自行揭開床帷,看到佩蘭站在茶台,背對著她,肩膀一抖一抖的。
「怎麼了?」
冷元初自行下了床,趿拉著繡荷鞋走過去,佩蘭聽到動靜嚇了一跳,連忙恢復笑靨,摟著冷元初坐在繡凳上。
「小姐昨日走那麼多累壞了,咸太醫來配了藥,趁藥還溫著,快些喝掉吧。」
冷元初抗拒不得,只好把
那整整一碗苦藥都喝了下去,連碗底的藥碎,都被佩蘭破天荒要她嚼掉咽下去。
冷元初坐在凳子上摟緊佩蘭的腰,把下頜搭在佩蘭平坦的小腹,仰著臉笑眯起杏眼,語氣愉悅:
「我昨天終於把《內訓》抄完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抄嗎?」
佩蘭沒心情聽冷元初說這些沒用的,眼下那複雜的藥方,她正拼命往腦袋裡記,哪個先用,哪個後服,冷元初喚她好幾次才回復一句,「怎麼說?」
「那《內訓》里,皇后給了公主縣主們和離的後路,我反覆研究一晚上,覺得用在我和郡王和離上,應也可行。」
冷元初坐直身子,神色嚴肅,卻不知她這幅模樣落在旁人眼裡毫無攻擊力。
「和離書寫好後,要郡王同意,王府同意,再要本家同意,遞交宗人府,我就能與郡王和離了。」
沒等佩蘭插話,冷元初激動續言。
「此前我以為既是皇帝賜婚,和郡王和離還要叨擾陛下他老人家,可是昨夜我想了想,若是有公主,她的婚事也一定要皇帝賜婚,既然《內訓》中沒提,想必就不用了。」
佩蘭實在無法阻攔冷元初的自言自語,悄悄看向門縫外清晰可見的朝服。
郡王正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
不光溫行川聽得清楚,一旁緊張到滿頭大汗的咸熵聽到這皇室密辛,早已驚得大氣不敢出。
怪不得昨日郡王找他問那奇怪的問題,甚至還問到他對甘棠到底是動情還是,動欲。
不過眼下他不光要保守郡王妃要和離的問題,還有更嚴峻的秘密,郡王讓他把這件事完全爛到肚子裡。
郡王妃小產了。
看這樣子郡王妃沒意識到,不幸之中的萬幸。
昨夜溫行川把咸熵傳到王府,咸熵發現郡王妃小產,只得如實相告。
他自然看到,郡王那雙平素透著堅毅的眼眸,滿是震驚與哀傷。
溫行川先從無盡的自責中解脫一臾,與咸熵到另一側的房間敘話。
此刻溫行川只覺得心被萬劍穿過,疼得他無法呼吸,雖然未曾想過成為父親,與冷元初在夫妻之上再成為一個孩子的父母。
但當他得知冷元初因為他的過失,有了孩子,又失去了它,這份痛苦和自責,從昨夜得知此事起,一直緊緊箍住他,讓他完全無暇顧及旁的。
「殿下也別太自責,娘娘的寒症讓她留不住孩子,眼下治好那寒症更重要。」
咸熵寬慰郡王,心裡不斷思索,從第一次見到郡王妃為她號脈起,便察覺到娘娘身體的異常,但他回到太醫院翻遍所有醫書,都沒找到任何可參考的療案。
溫行川回過神時,腕上的佛珠早被他取下,不斷盤轉著,咸熵見狀,壯著膽子多說一嘴。
「微臣能力有限,不過我那雲遊四方的父親或許能知道些偏方,助娘娘早日恢復安康。」
……
溫行川送走咸熵,本想走進內室看看冷元初,但佩蘭稟郡王妃喝了藥又迷迷糊糊睡著了,便沒進屋打擾。
溫行川站在牗窗前,注視他們喜床里香甜睡著的冷元初,過了好一會才離去,前去柘園提審李昭漪。
敕造親王府修建時,多修了好些園子,期盼多子多福,可伴隨林婉淑時隔十載才有第二個孩子,帝後就不再指望她還能為皇室延續血脈,王府類似柘園等,原本裝潢一新的園林,漸漸荒棄,緊鎖大門。
李昭漪被帶進來時嗆了一鼻子灰,咳嗽好幾聲,嫌棄一瞬即和那命大的丫鬟小琯一起打掃起來,甚至還吩咐起侍衛們過來幫忙,看得葉駿幾個侍衛們目瞪口呆。
真當自己是半個主子了?
只不過今日都見到親王妃怒極的架勢,以及郡王要殺人的氣勢,他們幾個人精,當然不會太順李昭漪的心思,快速躲閃到庭院各處,保證這女子有口氣活著就算交差。
等溫行川來了柘園,李昭漪才從床上起來,見了溫行川第一句話便是。
「這王府里連個像樣的吃食都沒有?」
一句話觸犯了最近王府的禁忌,溫行川瞬間想起冷元初暈倒前清晰告訴他「吃不慣王府的飯菜」,再看向李昭漪,連最後一絲對女子保有的客氣態度都消失殆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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