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起後她因被人非議心亂忘了收拾,沒想到溫行川會在這屋裡最混亂之時走進來……
冷元初臉頰發熱,這次是因為被溫行川看到不應見到的一幕,又羞怯又懊悔。
以前堂哥便說,她看書總是東丟一本西棄一本,明明有屬於她的書架,卻不會整理。
過去她會與堂哥撒撒嬌矇混過去,但現在她和溫行川相處得這麼彆扭,她哪裡敢和溫行川撒嬌,那麼古板一個人。
不管是從前嬤嬤的描述,還是嫁來後片刻的接觸,除去婚宴那日一切反常的行為,姑娘清楚,溫行川就是一個苛盡規矩、追求極致完美之人。
就連他用過的毛筆,清洗過後垂在筆架上,那毫尖的方向都是一致的。
再看他這些日子束髮的髮帶,垂下的兩條長度似是用尺子比量過,總是恰好在他的肩上兩寸。
來王府前,她已經盡力和嬤嬤還有佩蘭學習如何歸類,至少知道要把同類書擺在一處。
只是想在不動原物的抱山堂,把她的嫁妝取出擺好,實在是難為她冷元初。
雖說是婚房,可這裡並沒有給她預留位置。
冷元初忘了自己要問他問題的,此刻思緒和混亂的書冊一樣混亂,不知如何解釋能讓溫行川滿意,只好默默看著溫行川走到案牘前,沉思片刻後,親自動手將她堆疊的書冊摞到另一邊。
她凝望男人骾節清晰、寬大有力的手一次捏起五六本,磁青的書封襯得他的指尖白皙修長。
這隻手既能揮斥方遒,又能拉開硬弓,還給她寫了那封退婚的信。
溫行川沒看情緒漸漸低落的冷元初一眼,只沉著臉快速收拾著,很快便露出花梨桌面的髓心木結。
「這裡原本的摺子,和幾封信呢?」溫行川指著那空蕩蕩的案牘一角轉身,目光灼在冷元初身上。
「啊?」
冷元初想起,昨夜困意襲來時,她將最後一個箱子搬空,把書冊堆疊在這裡。
可她堆書的下面一定是空的,否則書摞高了不穩,白費力氣。
但溫行川說這裡原本有摺子。
姑娘蹙起黛眉咬著朱唇絞盡腦汁回憶,可越到該用腦之時腦袋越亂,現在一著急,更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思索間不自覺咬起手指,直到右手腕被溫行川抓住,才看到他已經站在面前。
甚至很近,手腕被他抓得甚緊,已有痛意。
「咬手解決不了問題。幾本明黃團紋的摺子,還有拆封的信夾在裡面。記不得的話,一起找一找。」
溫行川鬆開冷元初的手腕,在那白皙皓腕留了紅痕。
冷元初一緊張便會咬手,但現在這點習慣也被他剝奪,她只好用左手覆住手腕,邊揉邊在昨夜翻動過的地方,竭力尋找他要的東西。
二人沉默著,只有翻書的沙沙聲。冷元初想那應是入朝遞交的摺子,明黃色,應是很明顯的,可如何在回憶里翻找,在這現實里翻找,都沒有任何蹤影。
她側頭看著溫行川已經翻起她的書冊,雖有些不喜,但被迫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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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川掃視這觸目驚心的抱山堂,頭痛如裂。
歸攏著冷元初帶過來的書,既有名家大作,又有市井雜談和話本子,居然能毫無章法混在一起。看這不管好書壞書,多半有翻閱痕跡,至少說明她不是大字不識。
男人立刻把這想法從腦中清理掉。那日她說「鄉野出身」總在耳畔迴響,竟開始干擾他對她的判斷。
冷公那般財大氣粗,怎可能捨得讓女兒在鄉下長大?
從找物變成幫她收拾書冊,待到整理利索,摺子沒找到,可冷元初滿屋子亂放的書倒是被他碼放整整齊齊。
看著小女子一襲淡紫羅裙上上下下尋找的身影,再看向她一頭烏髮如墨雲般堆起,幾縷青絲悄悄垂落在瑩白的頸邊。
領口隨她翻找的動作微敞,不經意間露出的半邊鎖骨,如羊脂玉般溫潤細膩。
「怦怦」的心跳,每一下都在捶打著男人周遭的骨骼。
溫行川咬緊槽牙,嫌惡這無
根無源不受控的詭覺。
可她找的過程,又翻亂原本在書架好好擺放的書冊。
溫行川擰住劍眉,正確認清冷元初弄亂房間後無法自己復原,跟在她後面再把那些書一本本收好。
直到看見一封面寫著他名字的詩冊集。
冷元初聽見身後的動靜消失,悄悄回頭看溫行川一眼,待她看清他捏著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詩冊,頓時倉皇失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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