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忍得,兒臣可忍不得!」
蕭承基被帶動著往戲台上走去,聲音也飄得遠了些:「在兒臣的記憶里,母后何曾受過這等委屈!」
姚淑蘭落在蕭承基身上的目光怔住。
她縱然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但寧王這一番話,又何嘗不是在替自己委屈?
蕭瓊斕安靜坐著,眼前上演著母慈子孝的畫面,她卻只覺嘲諷。
她也被養的嬌蠻任性,罔顧人性,也曾受不得半分委屈,可現在呢?
自從蕭承基恢復後,太后的偏袒已經明目張胆,和親之事分明可以阻攔,但會影響替寧王鋪好的路。
蕭瓊斕側眸看向姚淑蘭,眼底紅血絲遍布,眉頭緊蹙,她已經很久沒見母后有這樣失態的時候了。
就連帝王悄無聲息的賜死了秦臻兒,她的和親已成定局,母后也只安慰自己,說等皇兄登基,再和北狄協商換她回來。
兩國和親,豈是兒戲。
即便到那時她回來了,也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驕縱任性的公主……
桑晚來之前哪能想到戲台子上唱的不是戲,而是寧王。
鄭怡更是心中舒爽,先前桑晚沒來時,她身側坐的是柳文茵,倚著太后親昵的姿態盡顯,對她滿眼嘲弄。
她這個嬪位,在後宮人眼中,都比不過已經被降為末流采女的柳氏女。
後宮本就在太后的掌控中,眾人擺高踩低是常態,她也因此不太和宮妃往來。
更何況,蕭衍之當初降了柳文茵的位份,升了自己的。
和她走得近,不就是公然和柳文茵,和太后作對?沒人會這麼不識時務。
鄭怡分得清局勢,更明白,這種時候和桑晚處好關係,才是上上策。
帝王臉色算不上很差,畢竟是除夕。
姚淑蘭被一旁侍奉的小太監攔住,躬身請她入座,蕭承基也被帶上戲台中間。
蕭衍之這才悠悠回應:「太后也不教教寧王,今時今日,在朕面前提這虛偽的血脈之親,不覺得可笑嗎?」
他的聲音並不大,仿佛只是在和姚淑蘭閒談。
只是梵音閣此刻分外安靜,帝王的聲音也就變得十分突兀。
「更何況君臣有別,太后應該知道,父皇亦是如此。」
「先帝真是為你,做了個好榜樣,但你們終歸不同。」
姚淑蘭眸光顫動一瞬,不再看蕭衍之,轉而將視線從桑晚身上一掃而過。
「他若有你半分真心,哀家也不至於……」
也不至於非要配合姚氏,奪這江山。
再說,她要這江山有何用?
但後宮給了她殘酷的答案,先帝始終忌憚姚家,她所看到的盛寵都是假象。
太后的話戛然而止,聲音輕了許多,鬢角的白髮也比先前多了幾綹。
「哀家的確溺愛承兒,不曾告訴他這些年的境況,皇帝得饒人處且饒人,有什麼只管沖哀家來就是,他的心智才從稚兒恢復到如今年歲,言行上難免衝動了些。」
「慣子如殺子,太后該明白的。」蕭衍之笑容冷扼,「朕在太后手中,不就是這樣過來的嗎?」
梵音閣外大雪紛飛,殿內雖燒著地龍,卻冷的人心底發寒。
「也該讓他明白,忤逆朕是什麼後果。」帝王說著,看了眼元德清。
他躬身領命,揚聲動刑。
蕭承基側身站在戲台上,被強硬的按著跪下,咬牙撐了幾鞭,帝王便覺無趣,抬了抬手。
鞭子停下,姚淑蘭緊緊捏著扶手的掌心也悄然鬆了松。
卻聽帝王說:「外袍褪了。」
去衣受刑,極其侮辱。
「皇帝!」姚淑蘭氣息不穩,強撐著太后儀容:「你就不怕背上戕害手足的名頭嗎!」
「朕連言官都敢殺,史書上想來已經狠狠記了一筆,朕還怕多這一個?更何況,是非對錯,自在人心。」
他拉過桑晚的手,抱著手爐的緣故並不很冰,「繼續吧。」
戲台上的寧王已經被強行褪了外袍,露出白色素衣。
本想再說什麼,但只對蕭衍之怒目而視,王爺尊榮猶在,眼中充滿了不服的倔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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