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清抬起的拂塵頓在半空,「守著吧,我今夜不回去了。」
安順憨憨一笑:「還是師傅心疼我。」
「小兔崽子的,毛都沒長齊呢,咱家敢留你伺候姑娘初夜?」元德清聲音壓得低,手中的拂塵終究沒忍住甩在了安順身上。
桑晚心跳加速,原本冰涼的腳被蕭衍之夾在腿中,「這樣畏寒,冬日裡豈非更離不開朕了?」
「不敢勞煩陛下,可以灌湯婆子的。」桑晚聲音很小。
「阿晚寧可要湯婆子,都不要朕?」
蕭衍之這話聽起來怪委屈的,桑晚微頓:「陛下,您又曲解了……」
「嗯。」他大方承認,「不賣可憐,阿晚又怎會心軟?」
帝王有意讓桑晚早日熟悉朝夕相處,循序漸進是他最大的忍耐。
他也不知,自己還能克制多久。
桑晚呼出的氣灑在脖間,熱乎乎的。
蕭衍之緊了緊臂彎:「乖乖睡吧。」
桑晚磕絆著說:「陛下夜安。」
聽著耳畔傳來帝王均勻的呼吸聲,她哪裡還睡得著。
前半夜一直醒著,後半夜才漸漸沉睡。
從拘謹到放鬆,還會在蕭衍之臂彎里蹭著臉,自己找舒服的位置。
直到寅時二刻,元德清進來叫起,桑晚還扒著蕭衍之的衣襟,往前挪了挪,似是捨不得這僅有的熱源。
宮女進來往錦被中放了兩個湯婆子,蕭衍之才起身離開。
元德清看了眼還在安睡的桑晚,悄悄放下床帳。
心想著陛下還是心疼姑娘的,夜裡不僅沒有傳喚熱水,就連旁的動靜都沒傳出來。
伺候御前的宮女每每看到桑晚如今的受寵程度,還是會暗暗咂舌。
蕭衍之心疼,不用桑晚伺候早朝晨起不足為奇,但居然會怕嚷醒她,離開寢殿才穿戴漱口。
對桑晚的呵護可謂到了極致,亡國公主受此專寵,實在叫人不敢信。
許是夜裡睡著的晚,再醒來時,竟有些暈眩。
珠月看起來已無大礙,活蹦亂跳地進來:「姑娘可算醒了,徐才人已經等您半個時辰了。」
「徐才人?」
桑晚下榻,珠月伺候她穿衣,「聽說是陛下還在王府時,先帝賜的貴女。」
「那已經跟了陛下許久,怎好怠慢。」她接過溫茶,簡單漱口,「陛下不在,總不能是來見我的吧?」
珠月不大高興:「可不就是來見姑娘的嗎,奴婢說您還睡著,徐才人直言要喚醒您,還是安公公攔下。」
聽珠月描述,像是個不好對付的主。
桑晚心煩,「不論怎樣,她都是后妃,還是打著見我的名頭,晾在外頭的確有傷大雅。」
「姑娘就是太心善,奴婢聽聞昨兒薛貴人秋獮隨行的聖旨傳到後宮,當晚就好多人求見,薛貴人以身體不適為由,閉門謝客。」
珠月不緊不慢,擺手讓宮女去請。
桑晚大概能猜到為何,站在殿前,看徐才人走路都帶著一股子魅感,頭上朱釵環佩,很是繁瑣。
「本宮向太后問安都結束了,桑妹妹竟還沒醒,叫人好等。」
相比之下,桑晚看起來更加弱不禁風,只淡笑著說:「夜裡沒睡好。」
徐才人站定,「本宮以為,南國宮中教養出來的公主,至少不會禮儀不全。」
桑晚真真兒頭疼,愣了下才意識到她的意思。
安順躬身作揖:「才人恕罪,陛下有過口諭,日後姑娘行走宮中,不必同后妃見禮。」
「倒是我疏忽了,妹妹勿怪。」
她說著,自來熟地上前兩步挽住桑晚,示意身後的婢女呈上錦盒打開。
「聽聞妹妹最近在研磨繡品,又是自南邊兒來的,晉國地處中原,秋冬難免寒冷,這手爐精緻小巧,外面的繡樣寓意也是極好。」
「無功不受祿,才人還請收回吧,若有旁的要事,可等陛下回來再言。」
徐才人身上香氣盈盈,桑晚聞慣了龍涎香的氣味,只覺沖鼻。
「本宮今日就是來見妹妹的,昨日菊園匆匆一別,還未來得及相識,特來見見是怎樣一位妙人,讓陛下這般愛不釋手。」
她十分自如,拉著桑晚進殿,順勢就在矮榻上落座。
她到雍華宮外耗著不走時,安順便派人去請示了陛下。
桑晚話不多,中途蘇若進來送了湯藥和甜酪,徐才人喋喋不休,話語不斷。
直到聽見外頭揚聲唱和,陛下回來了。
這才眼前一亮,起身理了理身上的儀容,便又拽著桑晚出殿相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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