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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渡野是被刺目的陽光曬醒的。

落地窗沒有拉窗簾,刺目的陽光透過玻璃散落到他周身。

鍾向暖呢?

周渡野痛得不能動彈,他轉動自己的腦袋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入目是通體的白色,鼻尖環繞著消毒水的氣味。

周渡野知道自己是在醫院,但他並沒有看見其他人。

「高萍琴?」周渡野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他以為送他來醫院的是高萍琴。

病床旁的陪護床上還有毛毯沒有收起來,隨意捲成了一團,電視裡放著電影,主角打打殺殺,進度條已經拉到結局了。

周渡野困惑,到底會是誰陪著他。

「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了?」周凜仁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周渡野跟活死人一樣呆愣愣地歪著頭髮呆。

「你怎麼一天到晚都不叫人省心。」

岑堯跟在周凜仁的後面,他看著床上躺著的少年,來回打量著他的五官,試圖回憶起他小時候的模樣。

周渡野看著周凜仁,扯了扯嘴角:「鍾向暖呢?」

「她在其他房間,待會就過來了。」這話是岑堯說的,少年坐在輪椅上,眉眼都帶著病態。

周渡野越過他的父親看著說話的那個男孩,兩個少年相對視,半晌,周渡野率先移開目光。

金維澤。

周渡野知道,金維澤也同樣認出了他。

過了這麼多年,這對應該說是仇人的繼兄弟見面,場面竟然如此平和。

周凜仁看著面色突變的兒子,以為他又在發癲:「阿野,快跟人家說聲謝謝。」

「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周渡野扯起嘴角諷刺一笑。

害他一輩子落下殘疾,踩著他媽媽的白骨出國,而周凜仁對這一切都不知道。

周凜仁不知道岑堯就是周渡野的繼弟。

一是他從未見過岑堯,而是岑堯改了名字。

「快謝謝岑堯,要不是他出去散心恰好遇見出了車禍的你,你早就命喪黃泉了。」

周渡野冷冷地道:「鍾向暖呢?我要見她。」

「不許你見她。」周凜仁蹙緊了眉頭,「是不是她叫你去她老家的,他們家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告訴我你的去向,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竟然也不聞不問。」

周凜仁臉色很難看:「也不知道他們家到底是什麼意思,是對孩子不聞不問還是怕出事根本不敢露面。」

「你有什麼資格說他們?」周渡野不明白周凜仁為什麼能這麼理直氣壯,他也沒有管他,也害得他六歲的時候斷了手。

父子倆針鋒相對,開始翻起舊帳。

岑堯含著笑意看著爭執的父子兩人,越看越覺得高興。

但這場戲岑堯並沒有看多久。

周凜仁看著陌生又跟他犟的兒子,他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跟周渡野單獨相處過了。

上次父子二人單獨見面還是周渡野五年級的時候拿了網球市級的獎項。

如今算來,父子二人已經兩年多沒有見過面了。

「你和我媽生我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周渡野輕慢且怨恨道:「你的精子簡直就是玷污我媽。」

周凜仁聞言久久不能平靜,他想打周渡野,但是又害怕,害怕周渡野繼續說出讓他難堪的話。

「你現在跟我回北京,我不允許你在這裡住了。」

周凜仁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可以走。

周渡野自然不同意跟周凜仁走,「我去了京北,你老婆能容下我?」

「別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樣小肚雞腸。」周凜仁為老婆正名:「她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只有你聽話,她不會為難你。」

「你去了之後,跟你妹妹好好相處,她還小不懂什麼,你是哥哥,要學會好好帶妹妹。」

因為周渡野是哥哥,比周了冶大,他快要成為寄人籬下的可憐蟲了,所以他要學會忍氣吞聲。

「你當哥哥了?恭喜啊。」岑堯笑盈盈道。

「以前我也有一個弟弟,他很聰明也很可愛,家裡人總說弟弟乖巧懂事從來不會犯錯,可只有我知道,他犯下的錯誤全部都甩給我了。」

岑堯無聲提醒周渡野從前他受過的委屈:「他們也總說我是哥哥,要讓著弟弟。我一開始覺得不服氣,因為我也是人,憑什麼要委屈自己,後來我想明白了,長兄如父,我們就是要懂事、包容。」

周凜仁很贊同岑堯的觀點:「確實,阿野,你和了了是兄妹,以後等爸爸走了她就是唯一的親人,你們要珍愛對方,而不是仇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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