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耀木呆呆的,也不會找人。
陳柔看四處一片散亂,卻無人煙,喊了幾聲無人答應,以為灣島仔已經逃走了,也準備要走。
但她才要轉身,西邊角落裡突然骨碌碌的,滾出一個可樂罐,她立刻舉槍:「誰!」
再躡步走過去:「灣島仔?」
兩根麻杆一樣細的腿,螞蚱一樣在蹦噠,陳柔走近一看,立刻舉槍。
是灣島仔,但也不知道是誰幹的,他的脖子上串著鐵璉,鐵璉上也不知道拴著什麼,扔到了樓下,他已經被勒到窒息了,要不是踢個易拉罐驚到她,此刻應該已經被重物勒死了。
隨著連番幾枚子彈射出,鐵璉被打斷,灣島仔猛吸一口氣:「好痛喔!」
他有將近一米九的身高,估計還不到一百斤,冬天,穿的還是半袖T恤加短褲,兩條腿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小腿上全是血斑和潰爛。
陳柔將他拉了起來,開門見山問:「你家陳老大和那幫姓李的呢?」
李大瘸子和他的三個兒子,還有李剛,那才是陳柔要殺的人。
灣島仔喘氣,指了半天的聶耀,蹦出一句:「傻了啦你,救死人,不救活人。」
陳柔的耐心也快用光了,但一掰他的肩膀,他整個人又是踉蹌向後一倒,她又只好扶住他,先耐心問:「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們給你找點吃的?」
不對,這傢伙身上燙的厲害。
陳柔再摸額頭:「你在發燒?」
這三樓屬於內部小領導家屬們的住宿區,如果不是因為得了登革熱而發燒,灣島仔是被栓在下面賓館的廁所里的,壓根來不了這兒。
陳憲海和李大瘸子他們,是礙於他得了傳染病才讓他來的。
他也還在發燒中,好容易緩過神來,又說:「見妹!」
再說:「見妹被他們帶走了。」
見妹,賤妹,給一個女孩子起這種帶有惡意的名字,一聽就是李大瘸子那種人才能幹得出來的,陳柔說:「找間屋子躺著去,我去找人。」
灣島仔四處找著,撿到一根小孩玩的棍子,說:「你找不到的,我帶你。」
顯然,他知道一些這裡別人不知道的路。
看他穿的那麼少,又是在發燒,陳柔趕忙鑽進一間屋子,翻箱搗櫃找到兩件衣服,再跑了幾間屋子,連翻帶找,終於被她找到一根像樣的拐杖,還有一塊麵包。
但人在發燒的時候沒胃口,灣島仔並不吃東西,只說:「去找見妹。」
他帶著陳柔進了樓梯中的走廊,繼續往裡走。
但走幾步又回頭,抱怨聶耀:「二爺,你害的人家好慘了啦!」
話說,陳柔聞到一股濃濃的屎臭味兒,但不好意思說,不過猜得到,從開始當騾子起,灣島仔的菊花就不那麼嚴密了。
說來他是真可憐,聶耀也是真過分,綁他,還給他堵臭襪子。
剛才衝上樓來,簡直跟孫悟空駕著七彩祥雲一樣,可是他媽的,灣島仔開開心心,都打算跟他走了,結果轉眼,他抱了個死人走了。
灣島仔脖子上有鎖鏈,鎖著一個大鐵桶,防止他逃跑的。
有個假扮孕婦的死胖子臨走之前踹了一腳,他就差點被勒死。
灣島仔九死一生,越想越生氣,走幾步再歇片刻,問陳柔:「陳小姐,要是我們回到香江喔,他還會被關起來喔,您放心好了啦,這回我來做守衛喔,保證不叫他再……咳咳……小心喔!」
這是一條特別深的走廊,兩邊有燈,可見牆面全是褐綠色,而且溫度特別高,各個地方還有偶然溢出又凝固的岩漿,空氣中也是一股硫磺味。
顯然,他們這已經是進到火山內部了。
到了一個斜角拐彎處,就在灣島仔說小心的同時,陳柔一個閃身已然到他前面,長刀一個反絞,繼而整個人轉過拐角再退兩步。
出來時,她拖著一個,而那人手裡也舉著匕首,還在向空中亂揮。
灣島仔見怪不怪,拿棍子去搗那人:「叼毛,看你還不死。」
聶耀剛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陳柔就在他眼前劈瓜砍菜,他全然沒看到,也直到此刻,才看到她那麼熟練的反殺一個強壯的男人,繼而利落的補刀。
是了,他還看到她背著一把長長的刀,就是那把,她曾經當著他的面砍掉阿曾兩條胳膊的長刀,但當時他覺得她是惡魔,是厲鬼,她讓他恐懼又厭惡,反感。
可此刻看著那把刀,他油然而生了一股勇氣。
一摸身上,他兜里還有那個女孩裝給他的槍,他掏了出來,舉起,對準了地上已經被陳柔紮成篩子的男人,後知後覺說:「讓我來,我來殺了他!」
灣島仔簡直要瘋了:「二爺喔,那個人都已經死了啦,你為什麼要浪費子彈呢?」
他拄著棍子,因發燒而顫抖:「你真的好鬼馬,好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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