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鬼頭勞躲子彈的功力有一半是蛇形詠春,縮骨術帶給他的,另一半就來自於他超強的直覺,第六感,他還有豐富的經驗,能在子彈出膛的那一刻就預判方向。
於此,陳柔打鬼頭榮的時候就不是直接打他的穴位,她是選擇把子彈射到他的頭頂上方,藉助無數爆開的,鋼針一樣的細小彈片去搏一個擊穿他百會穴的可能。
也是因為這個,她才不要巴雷特那種穿透力強的槍,要的是AK,子彈會爆的槍。
當然,這還是建立在她上輩子打過那麼一個人的基礎上的。
否則的話像鬼頭榮那種高手,她單人還真拼不過。
大半夜的,陌生而寂靜的街道,邊休息邊聊天,分析專業知識,陳柔格外的愉快。
聶釗也算打開新世界的大門了,他說:「這是我們的傳統武術,聽你講,它似乎比目前通過影視所傳播的還要強一點。」
要說種花武術,陳柔這一輩的特種兵最有發言權了。
她又問聶釗:「你知道清朝時代的粘杆處,血滴子嗎?」
這些年大陸在搞破四舊,關於傳統和歷史也都放到了一邊,但在香江,直到七十年代末期,它還屬於清朝,用的法律是大清律例,年號延襲的也是清朝。
所以其實香江人更懂清朝,這個年代爆火的片,武打片,大部分也是清代的。
聶老闆點頭:「最近公司要投一部關於清代的武打電影,了解過一點,血滴子是是一種暗器,不對,它不是暗器……」
因為他原來只聽說過血滴子,但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而在目前投拍的電影裡,血滴子也是以暗器的形式出現的,他也就認為血滴子是一種兵器,暗器,殺人用的。
經陳柔提醒他驀的想起來了,在他被鞭打,拷問無果後,鬼頭昌給他上的刑具就是傳說中雍正皇帝審大臣們時用的神器,血滴子。
傳說中它是一種可以取人首級的暗器,但其實不是的。
它是一種刑具,是用鋼鑄成的,一個特製的帽子,類似於目前西方人在測謊時所用的傳感設備,用它來做審問,會在人頭部,固定的穴位給予刺激並形成內傷,這會讓人精神錯亂,控制不住自己,繼而守不住秘密。
但如果不仔細檢查,在上完刑後,是查不出外傷的。
清中期,雍正年間八王奪位,朝廷動盪,朝中有很多重臣不但不擁護雍正,還悄悄於暗中勾結別的王爺謀逆,雍正就是讓粘杆處的人用血滴子審的人,平的亂。
它也是種花家歷朝歷代的刑偵部門總結下來的一種審訊神器。
鬼頭昌一族應該就是清朝時期,搞血滴子的那幫人的後代們,所以他們有硬氣功,懂蛇形永春,能在整個南海海域為禍作亂,做海盜。
聶釗的唇不停的顫著,終於說了句:「對不起!」
又啞聲說:「阿柔,謝謝你!」
他在園區時靈魂出竅,曾做過一個夢,夢裡自己白髮蒼蒼,雙腿萎縮成了兩根筷子,但陳柔穿著軍綠色的T恤,胸前有PLOICE的英文,並一方小小的五星紅旗。
她颯爽而帥氣,看起來比他年輕了至少三十歲。
那個夢很短,但聶釗印象很深,記得彼時的自己心中一片悲噎,滿是悔恨。
這段時間他無數次的在想,如果不是陳柔持槍轟開水牢,如果不是她把他和聶涵從那個滿是鱷魚的池塘邊拖出來,他們會怎麼樣,以及,他還會想,自己真的把一切都說出去了嘛,那架飛機上有一百多號人,也是他們所在的部隊在加入國際刑事警察聯盟後第一次執行國際維和任務,他們的信息被他暴露給鬼頭昌,繼而讓米國軍方知道,並藉由軍事衛星和洲際飛彈實施精準打擊了嗎?
那樁維和任務是由他一手促成的,可所有參與的人全死了嗎?
當一切隨著陳柔的一槍而被中途打斷,聶釗當然會想,但他又敢想得太深。
從母親的逐漸凋零,到大哥大嫂千防萬防都沒能防得住的車禍,他一生經歷了太多太多的意外,他不敢想如果沒有陳柔打斷,一切會怎麼發展。
雖然他知道哪怕他當時吐口了,求饒了,他們三個也得死。
……
陳柔被聶釗搞的有點尷尬,還不知所措,甚至想逃跑。
因為本來倆人在友好的交談聊天,只差再有一袋花生米或旺旺仙貝氣氛就完美了。
但是首富先生好像在哭。
他病了很長時間嘛,又一直在奔波,所以很瘦,本就顯得有點病弱。
而此刻,他側坐在駕駛位上,路燈的光打進來,打在他長長的睫毛上,那兒掛著一顆好大的淚珠,該怎麼說呢,就……很脆弱,但還挺好看的!
陳柔兩輩子暴揍到下跪,求爺爺告奶奶的男人不計其數,但她還從來沒有面對過哭的梨花帶雨的男人呀,她不懂憐香惜玉,救命啊,這可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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