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煜行喉結上下滾動片刻,似是想到了那雙眸子洇上朦朧淚水的那刻。
隨後冷戾的視線掃過蕭漣漣,薄唇的唇角抿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
若是她……
蕭漣漣掩下失望的神情,紅唇輕聲道,「世子和我師尊說得怪話一樣,如此也巧,我有一本師尊的手記,上面是看不懂的符文,若我回了神醫谷,便托人呈給世子。」
「……好。」
白御卿垂眸看了看寒光凜凜的手術刀,又看向蕭漣漣,雙眸放空,思索著那位穿越者的模樣。
但是他的視線直白,盯著蕭漣漣的臉看——
不妙。
站在一旁的陸煜行蹙著墨眉。
雖陸煜行不願意承認,但蕭漣漣的姿色世間少有,冰肌玉骨、仙姿佚貌。
兩襲白衣之人,站在一起便宛如一對碧人,清冷的氣質相得益彰。
不妙。
……陸煜行抿了抿唇,略微眯起雙眸,犬牙廝磨了一下舌尖。
公子應是,喜歡女子的。
因為可憐他,才將他裝作男寵入府,未曾想假戲真做,那一日和他……
陸煜行壓下胸口的燥熱,強勢地向前一步阻隔了二人的視線,垂眸淡聲道,「既然無事了,蕭醫師便離開罷。」
卸磨殺驢。
他干慣了這樣的事情。
白御卿「嘖」了一聲,但陸煜行如此強勢插入二人中間,倒讓他略微蹙眉有些不爽起來。
三年盡數是和女主五號在一起……死小子,艷福不淺。
雙眸沉著,幾分晦暗譏誚,更加不爽了。
蕭漣漣依依不捨看了白御卿和陸煜行一眼,終究還是提起醫箱離開了。
陸煜行看著蕭漣漣一步三回頭的背影,他本意是來讓她治好白御卿的虛弱之症以及手傷,未曾想傷沒看出來,差點給自己製造了個情敵。
至於白御卿的虛弱之症,改日再尋她問罷。
陸煜行的指尖摩挲著腰間的佩劍,突然啞聲,道,「……蕭醫師,最好去應府看看。」
蕭漣漣頓了頓,轉頭有些不解,「應將軍出事了嗎?」
青年把玩著指尖的劍鞘,想到了昨夜宮宴結束後的事情,突然懶散一笑,裂開嘴,露出尖利的犬齒。
「和應好打了一架,他傷得重了,如今應是躺在床上,你最好去瞧瞧——若你沒了上司也難辦。」
……倒也沒那麼嚴重,他只是想支開戀戀不捨的蕭漣漣。
打了一架。
白御卿怔然抬眸,這才瞧見他唇角一抹輕不可見的淤青。
……為何打了一架?
他們二人不是好兄弟嗎?
陸煜行的指尖拭過唇角的淤青,嗓音啞然,尾音拉長,似笑非笑,「喲,公子瞧見了?」
尾音幾分淡薄的笑意又生生拐了彎。
「昨日應好見我傷了公子的手,宮宴結束之後,一拳打在我臉上。」
他的尾音啞然,略微有些……可憐?
白御卿離去之後,陸煜行想追上去又不得不因為帝王而留在宮宴,宮宴一結束,他便往外走,卻沒曾想剛到外面,應好就揪住他的衣襟,惡狠狠給了他一拳。
「唔——」
應好雙眸飽含怒火,嘶啞道著什麼,「他當年總歸是在那些紈絝子弟面前救了你一命,你何必傷了他?!」
陸煜行舔了舔唇角的淤青,想到了當年之事,視線有些漠然冷戾。
隨後嗤笑了一聲,同樣一拳打在了應好的臉上。
「……扯平。」
他揪住應好的衣襟,直視應好的雙眸,嗓音嘶啞低沉,「我自會去向公子請罪,哄好他,應好,你何必一副撐腰的模樣?」
「我——」
白御卿身後總該只是他的。
他討厭應好看白御卿的眼神。
也討厭獨孤鶴。
真討厭,真討厭真討厭真討厭……
應好似是不知道說什麼,他雙眸複雜,頓了頓,隨後道,「我與你不同的,他說了等我——」
他呢喃著。
陸煜行瞳孔緊縮,他的犬牙尖一瞬間露出來,雙眸晦暗冰冷,近乎惡狠狠的,「……你說什麼?」
「他說了等我!」
應好加大了嗓音,雙眸堅定了不少。
紅衣青年眉目灼烈,似是想到了當年飛花略過白狐少年眉眼,眉端凝了他的笑意與風花雪月,還有一聲承諾的。
「……我等你。」
他知道輾轉反側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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