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御卿捂著胸口大口喘息著, 墨色的髮絲也潮濕黏膩在側臉上,雙唇發紅艷色。
他努力平穩著因為劇烈運動與剛剛驚險一瞬而劇烈跳動顫亂的心臟。
好險,要不是系統剛剛尖叫一聲, 他差點就被龍傲天的眼神燒成他的小弟了。
他不由得蹙起眉尖,猛然覺得幾分不對勁。
獨孤千雪、英雄救美、死心塌地……
那他剛剛是……差點拿了女主劇本?!
系統此時糾結:[劇情好像偏了,又好像沒偏太多……但宿主您長得好看, 至少還是英雄救美的劇情……而且剛剛要不是龍傲天男主,宿主您以後只能當殭屍了。]
它又想因為劇情偏移尖叫了,又看白御卿此時狼狽,不由得勸慰自己。
[沒事噠沒事噠沒事噠,但總歸是完成大綱里的英雄救美了,還救了我的宿主呢。]
白御卿垂眸,呼吸已然平穩,蹙眉思索,那原著里的獨孤千雪呢?她沒人救不會受傷吧?
[男女主都是氣運之子,被世界法則庇護著,死不了的。]
系統話音剛落,解決完餘下幾個刺客的陸煜行渾身濺了血,他「嘖」了一聲略帶嫌棄拭去濺在自己臉上的血,眉眼幾分厭惡的漠然。
又在猛然之間,手腕被緊緊扼住。
「你的手……」
他身上還是那股清淡的沉水香,又被不知哪裡來的衣袍染上了幾分腥氣,冰涼的手緊緊扼住手腕,看向他手心被箭穿透的傷口。
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鮮血淋漓,手心的箭傷翻卷著血肉,因為生理反應的疼痛而下意識痙攣。
陸煜行抿著唇,像是漠然又像是懵懂一般看著如玉的公子拿出手帕,他略微狼狽的臉上滿是凝重,輕柔為他包紮著傷口。
然後聽到公子素來驕矜傲氣的嗓音略微顫抖,啞聲道了一句,「……多謝。」
陸煜行略過他的道謝,只是灼灼盯著白御卿垂眸為他包紮傷口的眉眼,低聲問他,「公子怎麼不好奇,罪奴在這裡?」
白御卿僵硬抿了抿唇。
他能說什麼呢?
你是男主,你自有你的宏圖霸業,自有你的一番抱負與事業,不過是在為之前行罷了。
偏偏二人的相處怪異,主僕?主奴?白御卿也想不出來了。
他頓了頓,陸煜行手上的血洞被他的手帕包紮好後,他才看向陸煜行的雙眸。
正是青年與少年交匯之處,他的臉俊氣又因為染著血,邪氣十足,雙眸幽深看向白御卿臉上的傷口。
「你總歸救了我一命,我不會管你來做什麼。」
白御卿道。
可話音剛落,陸煜行那隻還好的手,猛然以下犯上摸上他的側臉,指尖摩挲著他側臉的那道殘箭划過的傷口。
結痂了,血也乾涸。
他卻只是用指尖輕柔摩挲著,略微湊近他,隨後啞聲說。
「他們傷您了。」
何止傷他了,差點沒命了。
白御卿剛覺得這動作怪異,他的眼神也奇怪,剛要抿著唇揮開他的手。
陸煜行卻不顧剛剛包紮好的傷口,猛然往下扯他身上太子的衣袍,嗓音也陰沉下來,「太髒了,脫掉。」
他看著白御卿身上的太子衣袍,也明白為何殺手會窮追不捨,面色陰沉漠然,往下扯著他的衣服。
「你瘋了?」白御卿緊緊拉住自己的衣服,慌忙道,「脫了就沒衣服了!」
陸煜行墨眉緊緊擰著,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換罪奴的。」
「現在不是討論換不換衣服的時候。」
白御卿緊緊拉住自己的腰帶,抽搐著額角,幾分無語。
此時又不免覺得陸煜行有些瘋瘋癲癲,剛從緊迫的追殺中劫後餘生,現在卻在討論什麼換不換衣服,要先逃命才對吧?
「我說你有什麼事……」
「可罪奴是要照顧好公子的吧?」
陸煜行挑起眉,幾分無辜問著他,又將自己的外袍遞給白御卿,「穿上。」
但太子的服制確實惹眼,白御卿頓了頓,還是接過了他手裡的衣袍,披在了自己身上。
一股清澈的皂角香,夾雜著幾分血腥,溫熱又散去了身上被風吹徹的冷意。
陸煜行伸出手,在他低頭換著衣服的時候,捏了他的一縷髮絲,放在鼻尖輕輕嗅了一下。
喉結滾動,又壓下了那縷顫亂,低聲道。
「公子,此處是安全的,等罪奴回來……您怎麼罰罪奴偷跑出來都可以。」
誰說要罰你了,剛剛明明說了不會管你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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