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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體在系統的調養下已然和常人無異,但在別人眼裡他的身體依舊嬌弱,明里暗裡被投餵了不少養身子的藥。

……他討厭藥。

「好公子啊,這湯是甜的呢,妾身特意找師傅調了味,清香可口,公子先嘗嘗。」

那女子無奈輕笑,又將湯匙遞到他的手上。

她放下湯匙才看向一旁的應好和白深羽,優雅清淺行禮,「妾身白合雁,醉仙明月樓的老闆,見過兩位公子。」

白深羽看看白合雁又看看白御卿,只見那女子眉目艷麗傾城,少年俊美出塵,宛若玉狐狸成人了一般,一個賽過一個的漂亮。

但他凝眸對比了一下還是覺得白御卿更甚一籌,仙人般矜貴淡漠,單是氣質就超出一大圈了。

可白深羽是直的。

他差點被雁娘一眼勾了魂,心臟噗噗跳,又輕咳一聲裝作正經,「姑,姑娘,那「雁」字巧妙在哪裡啊?可,可否與在下說道說道?」

應好不由得鄙夷看了他一眼。

白合雁笑得愈髮漂亮,「妾身哪懂什麼詩呢?不過是「雁」字恰好是妾身的閨名罷了。」

倒是白御卿喝了一口湯,輕聲開口,「秋雁列陣,雁行斜度,『雁』字適托君子慎獨之情,雁字裁雲映玉樓,容王殿下道完便請旨離京……」

他這話說得將滿未滿,也不便整個說出來,餘下未說得便是——

京城繁華,誰會願意自請離京到寺廟伴八年,還不要封地,如何不有幾分悲涼慎獨之情?

不過在座的都是聰明人,也聽懂了這其中微妙的話語,應好和白深羽也不便繼續這個話題了,氣氛一時寂靜下來。

倒是雁娘打斷了略微微妙的氣氛,她纖細的指尖沾了沾茶水,在桌上描摹寫了幾個字。

正是——「燕」、「艷」、「雁」三個字。

「說起來,妾身與這幾個字也淵源頗深。」

白合雁勾起朱唇,容色更艷,掩下眸中的複雜,「妾身這副容色,原是被爹娘扭送賣到花樓,本名合艷,艷襯得是容色,才有了如此禍端。」

「恰是那日妾身哭喊抱著爹娘掙扎的聲音大了,被公子瞧見了,將妾身贖了回來。」

「妾身由公子得了新生,又得了公子資助開了這家醉仙明月樓,爹娘將我賣了十兩銀子已然沒了瓜葛,妾身便把姓氏改了公子的「白」,又想著改名舍了那「艷」。」

「燕燕於飛,「燕」字輕巧靈動,可惜古有合德飛燕共侍一夫,也逃不過一個容色的「艷」,妾身思來想去,便想到了「雁」字。」

「如此便得了白合雁這個名字。」

雁娘嗓音淡淡,沒有幾分波瀾,掩下了當年的酸澀。

白深羽頓了頓,眸子巴巴看著雁娘,「那姑娘便是原來不姓白啊,姑娘原來姓什麼?」

雁娘搖了搖頭,苦笑輕聲道。

「……多年過去了,爹娘既將妾身賣了,原來的姓氏已然不重要了,妾身只認這『白』字為姓。」

「姑娘倒是有知恩圖報的好氣節。」白深羽贊著。

雁娘素手掩著笑意,勾人的眸子在白深羽和應好身上流轉,又拋了個媚眼。

那眸子嫵媚動人,惹得白深羽臉更紅了,應好卻不適地蹙起眉,「嘖」了一聲,氣質冷了幾分。

湯鮮甜可口,最是大補,雖然白御卿的身體不用補,但著實香甜,不由得多喝了幾口。

白御卿的下唇被湯蘊了潤色,更顯唇紅,大抵是確實好喝,眸子裡也帶了淡淡的饜足,就在他又要抿下一口時——

雁娘身上的暖香陣陣,她湊近他,瞥了應好和白深羽一眼,嗓音壓低。

「公子,你這兩位男寵各有各的不行——那藍衣公子,妾身只拋了個媚眼臉便通紅與妾身找著話題,這男子不安分,以後怕是會給公子戴綠帽。」

「那紅衣公子容色艷麗,可惜性子太冷太傲,妾身給他拋媚眼,他還惡狠狠瞪了妾身一眼,怕是床榻上不好相與。」

白御卿好男風之事已然傳遍了京城。

雁娘微微蹙眉,提議道,「紅衣的還好,那藍衣的水性楊花實在不可侍奉在公子身邊了,不如妾身為公子尋些清白的小倌?」

「唔——」

喉頭那口清甜的湯噎住他,白御卿頓了一下,差點吐出口裡的湯,冷白的俊臉帶著些許狼狽的黑。

他看了期期艾艾瞅著雁娘一臉懷春少年樣的白深羽一眼。

壓下被噎住的咳嗽,嗓音嘶啞虛弱道。

「那是我親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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