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宿主立刻開始行動哦。]
「咳咳。」
白御卿抿了一口的茶水就這樣在喉頭不上不下,最後惹得他輕咳兩聲,眼尾都氤氳染了片紅。
他放下茶杯,將視線看向渾身僵硬坐在床榻上喝藥的龍傲天。
陸煜行坐在床上,墨發束起,幾縷碎發落下,晦暗了他俊美的眉眼,一身單薄的裡衣勾勒出他肩寬腰窄的身材。
他身上還纏繞著繃帶,脊背上被宋三鞭打的傷口依舊血肉模糊略微滲出暈紅的血,膝蓋上的跪傷也依舊青紫,若是不好好養著,過兩年陰雨天必定酸痛到難以行動,修長的指尖上也是繭子和凍瘡交錯——
偏偏他的臉很冷,幾縷碎發略微蓋住他不羈狠戾的眸子,面對著這位對他圖謀不軌的斷袖,大抵只有抿著的下唇與繃緊的指尖能瀉出一絲情緒。
是警惕。
好不容易給人餵了點藥,包紮好傷口,風寒還沒好透,又要給人當狗養。
「嘖。」
白御卿神色有些複雜,垂眸「嘖」了一聲,覺得這位小可憐愈發可憐起來。
但是他猛然又想到系統說過,從今往後的龍傲天,美人後宮環繞,天下大權在手,如何的肆意灑脫、風光無限,而自己則被五馬分屍,死不瞑目,屍體最後還餵了野狗。
可憐的應該是他才對。
有些不爽了。
白御卿不爽地摩挲了一下指尖的玉扳指。
那麼,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暫且讓他這位「河東」再高高在上欺凌他些許。
所以白御卿起身,斂下眸子,居高臨下看著陸煜行,墨發三千與冷白俊美的少年相融,身上的狐氅還帶著窗外飛雪的陣陣寒意,蘊下幾滴水珠。
而陸煜行的脊背又一瞬繃緊,宛若拉滿的弓,還未等他開口,白御卿的指尖便猛然捏住他的下巴,帶著玉扳指的冷白手指曖昧摩挲著他的唇角。
他略微扯起唇角,尾音也漫不經心,倨傲矜貴。
「……怕我?」
「不敢。」
陸煜行躲開他的視線,他的喉結上下滾動著,壓下近乎溢出喉頭的顫意。
白御卿的指尖很涼,他的玉扳指更是涼,抵著他的下頜,涼得刺骨,又一時分不清他的指尖是玉,還是冷白的手是玉。
陸煜行垂下的視線看到自己青紫凍瘡與繭子遍布捏著藥碗的手,像是被灼燙一般,蹙起好看的眉,瞥過了視線。
「呵,不敢?」
小少爺嗤笑一聲,鼻腔瀉出冷哼,陰陽怪氣重複道,又淡聲問他,「那小爺剛剛要給你餵藥的時候躲什麼?」
剛剛侍女端上藥來,白御卿原是看這小子手上慘不忍睹,這般燙的藥說不定會一時失手摔下去,這才好心拿起藥準備親自遞給他。
卻沒想到陸煜行以為他還是想要借著餵藥揩油,近乎是一瞬間搶過他手裡的藥碗,自己仰頭「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那藥那般燙,灼得人指尖都溫,他許是喉嚨都燙疼了,卻強撐著面無表情,眼尾卻暈下紅。
白御卿嗤笑,但這也給了他借題發揮的機會。
於是他漫不經心垂眸看著他略微蹙起的眉頭,冷聲威脅道,「給你幾分好臉色,還真以為自己是個東西了?」
「告訴你,你就是我白御卿的狗。」
他近乎啞聲不屑道。
陸煜行頓住,他抬眸對上白御卿的視線,那人冷玉一般的指尖還在摩挲他的下唇,又帶上了他的體溫,漸漸溫起來。
他難得說話了。
許是燙到了,嗓音嘶啞低沉,他抬眸,漆黑到濃重晦暗的眸深不見底,問。
「公子如何養狗?」
如何養狗?
自然是睡狗窩吃狗食了。
白御卿挑了挑眉尖,對上陸煜行略微發暗的視線,一字一頓道,「去給爺,睡狗窩。」
「好。」
陸煜行近乎是一瞬要起身,絲毫看不見對窗外大雪冷寒的懼意,他又拿上他破破爛爛的粗布麻衣,準備推開門——
「慢著。」
坐在椅子上,抿著茶水的小公子漫不經心,淡聲道,「這麼著急幹什麼?」
……白府沒有狗窩。
白御卿自小體弱多病,白父白母怕那不通人性的畜生衝撞了他,也怕狗犬吠叫擾了他的清靜,所以偌大的寧國公府,沒有狗,更別提狗窩了。
他起身,玉手搶過陸煜行手裡破破爛爛還帶著血跡的粗布麻衣,扔到了一邊,厭惡地低低喃了一聲,「這破布,給我團狗窩都不要。」
可陸煜行身上只有一件單薄的裡衣了,這能勉強禦寒的粗布麻衣沒了,如何在冰天雪地的狗窩裡睡一晚?
陸煜行抿著唇角,呼吸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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