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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曾想,這句輕飄飄的話語,竟成了此後兩個月的奢望。

烈日整整肆虐了兩月,期間一滴雨未下,天空無風無雲,藍得刺眼。

後院菜畦土地乾裂,即便每日清晨都澆灌泉水,可不到晌午就會蒸發殆盡,蔬果眼見都快枯死了。

白日裡,院子幾乎呆不住人,蒲扇扇出來的風也是熱烘烘的,連雞和平安都不住在棚子裡了。

卞含秀擔心熱出什麼毛病,專門騰了一個房間來安置它們。

可是就平安那身厚實的皮毛,哪怕整日呆在屋子裡也熱的不行,稍微動一動就直哈氣。

平安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如今黯淡無光,整日無精打采的,連飯都不愛吃了。

寧竹也心疼它,專門做了個木盆,給它放滿泉水在裡面,讓它熱了就進去泡一泡。

小傢伙也是真的熱的不行了,平日裡看見水就跑,如今倒是自己乖乖的進去泡著。

灶房裡也已經好幾日沒升起炊煙,主要還是一個字——熱!

試想夏日裡蹲在灶後添柴,那熱氣撲面而來,和受刑沒甚區別,簡直覺得菜沒熟人都要熟了。

這麼辛苦的活計,簡直不是人幹的。

但整日吃涼粉也不行啊,那東西只能管飽,沒有營養。

起初卞含秀想了個法子,等到早上天還沒亮的時候,稍微涼快些,上火做飯。

反正天氣熱,也不怕菜涼,等起了床就吃飯,不過,也僅限於早上這頓了,吃不完的放到下午會壞。

可隨著暑氣愈盛,清晨也好不到哪裡去,空氣熱得跟凝固了似的,這個法子也不管用了。

每次卞含秀站在灶台前,看著那鐵鍋和灶膛就頭皮發麻。

於是全家人被迫都改成了晝伏夜出,可長期這般顛倒作息,每個人的眼下都掛著青黑,連帶著精神都萎靡起來。

唯有寧竹和剛入門修習倒海勁的寧荷還算適應。

寧竹看著卞含秀揉著太陽穴為晚飯發愁的模樣,便主動接過了炊事的擔子。

她將薄荷、甘草、陳皮等藥材熬成解暑湯水,盛在陶罐里沉入冰涼的泉眼中鎮著。

夜幕降臨時,那飲子沁涼透心,總算讓全家人有了些胃口。

眾人被折磨得苦不堪言,只想著這苦夏到底何時才是個頭。

這日徬晚,院子裡蒸騰的熱氣稍稍散去幾分。

寧竹正倚在窗邊納涼,忽聽院門傳來「咚咚」的敲門聲。

「誰啊?」卞含秀的嗓音從堂廳傳出。

門外傳來一道男人的嗓音:「卞嫂子,是我,祝衡關!」

寧竹隨手撈過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院中,季元武已將來人迎進堂屋。

過去兩個多月了,祝衡關的傷也養好了。

約摸是天氣太熱,他終於將臉上濃密的鬍子給刮掉了,露出一張略顯白皙的臉龐。

看起來與寧竹剛救他時的樣子判若兩人,起碼差了十歲。

寧竹看見祝衡關的的新樣貌略有些驚訝,後者又何嘗不是。

經過這兩個月的調養,寧竹個子長高了些,臉上的黃氣已經漸漸褪去,人雖然還沒長開,但也顯露出原本該有的標誌模樣。

不過祝衡關很快就回過神。

他從山腳走上來,衣衫後背濕透一大片,笑著說:「季大哥不必如此客氣,我是來專程來道謝的。」

寧竹這才注意到,祝衡關手上還拿著幾個麻布袋子。

那倒是個實在的,買了些糧食。

天干大旱,今年收成必不好,老百姓也心中焦急,都開始存糧。

糧食的價格水漲船高,相較於兩個月前的三十文,已經翻到六十文。

卞含秀匆匆走出來,嘴裡一直說他太客氣。

「近來村里沒發生什麼事吧?你春枝表姐怎麼樣?」

卞含秀和祝春枝也算是處成了朋友,之前總是湊在一起縫縫衣裳聊聊天的,可是後來天氣太熱,每日上山下山的太煎熬,就心照不宣地放棄了這項活動,各自呆在家裡。

這不,好不容易看見山下來了個人,卞含秀可不得拉著人好好聊。

「春枝姐還好,就是這天氣太熱,也沒法子出門,倒是前幾日,」祝衡關神色一黯,「村口的李阿婆沒能熬過這暑熱。」

「這!?」卞含秀瞪大眼睛,她算是家中與村里接觸最頻繁的人,對這李阿婆也有些印象。

老人家年紀不小了,算是村裡的長壽老人,大家都說她是個有福氣的,整日坐在村口,看見人來就樂呵呵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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