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著臉坐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撕得稀巴爛，已經起不到敝體的作用。

身體裡似乎還藏留著那令人驚懼的快樂。

讓他周身都瀰漫著低氣壓。

腰間突然多出一隻手，蠻橫又霸道的攬在腰間，把他往她那個方向拉了拉。

容隨身子一僵，所有的掙扎在聽到她虛弱的聲音時頓住。

「容隨，藥。」

容隨看了她一眼，又在觸及到她瓷白的肌膚時，如觸電般移開。

容隨抿著唇，不敢往她那邊去看，只能盯著虛空，渾身緊繃。

「你先鬆開我……」

腰間的溫度，隨著她手的離開，也一併消失。

容隨心底空落了一瞬，卻又很快調整好心態，手卻在掀開被子的瞬間頓住。

他目光發飄，看了眼地上同樣和他的衣服一樣慘不忍睹的褲子，陷入沉默。

見他半天沒動靜，懷錦有氣無力的推了他一下。

「你真想讓我就這麼死了是不是。」

硬體不行，做這種事情果然不行。

心臟好特麼痛，要死了啊喂！

早知道不這麼搞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懲罰他還是懲罰自己。

容隨驟然回神，糾結幾秒，還是掀開被子下床。

好在懷錦沒有力氣，一直虛弱的閉著眼，縮在被子裡沒有看他。

這倒是讓他自在了一些。

一陣兵荒馬亂後，容隨終於從地上那一堆破布里找到了她的藥，倒好熱水，把她扶起來給她餵藥。

見她喝了藥後面色微微紅潤了一些，容隨一直提著的心才落下去。

他神色不太好，瞪著她，秋後算帳。

「你瘋了是不是？明知道自己的身體什麼情況，居然還敢這麼胡來？！」

懷錦眼都沒抬，捧著溫熱的被子，小口小口抿著水。

「你都要殺我了，還不許我自己選個死法？」

容隨一哽，心臟一陣陣抽疼。

他張了張嘴，卻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發現，他比他想像中的還要接受不了她離開他。

哪怕是她就這樣脆弱的呆在他身邊，也比永遠失去了生息要讓他能接受。

天知道在看到她明明一臉虛弱，氣若遊絲，卻還是要壓制著他繼續的時候，他有多絕望，多害怕再也見不到她。

可他解釋不了他之前做的事情，現在鐵鏈都還在他腳上綁著呢！

就連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她都沒給他解開，而是採取了暴力的方式，破壞了他的衣物。

最終，容隨還是什麼都沒解釋，只從後面抱著她，把臉埋進她後脖頸里，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

「對不起。」

懷錦沒吭聲。

媽.的！

他都想殺她了，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的嗎！

容隨大狗似的，在她身上蹭了蹭，聲音低落，帶著些許忐忑。

「我還能留在你身邊嗎？」

容隨不確定，在經歷了這些事情以後，他還能不能繼續留在她身邊。

如果不能……

容隨抱著她的力道逐漸收緊。

不行！必須要留在她身邊！

無論用什麼方法！

懷錦嗆了口，氣不打一處來。

「你還想換種方法殺？」

容隨回神，趕忙放鬆了力道，殷勤的給她拍著背。

「沒有，我只是想繼續留在你身邊。」

「留在我身邊好再找機會殺？」

容隨臉色發白，看上去比懷錦還像個病人。

「不是……」

有前科的人，所有的解釋和反駁都顯得蒼白。

容隨現在就是這樣。

他只能頹然的垂下頭，掩藏起眼底快要壓抑不住的瘋狂。

懷錦見不得他這樣，偷偷翻了個白眼，煩躁的在他腦袋上薅了一把。

「你死都只能是死在我身邊，還想去哪兒？」

敢跑，腿打斷。

容隨猛然抬頭，一把將她抱進懷裡。

「嗯，我只死在乖寶身邊。」

熟悉的稱呼，讓懷錦頓了下，到底沒推開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窩在他懷裡閉上眼。

「陪我睡會兒。」

她的放鬆和親近，都讓容隨心底雀躍，渾身發燙。

懷裡摟著她，感受著她的溫度和氣息，容隨難免會想到剛才那混亂的情況，有些心猿意馬。

可他不敢動，就這麼忍著難受，側躺著，任由她把他當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