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藏著掖著並未顯露,或者說不敢表現出來,在世子對新夫人的寵愛消失之前。
「梳洗?好。」薛含桃意識到這裡是世子的房間,還是沒放棄想儘快離開,總覺得待下去渾身不適應。
準確說,她確實渾身不舒適,四肢酸痛沒力氣,肩後長著一對蝴蝶骨的地方更是……刺痛難受。
薛含桃想起了世子曾經給過自己的膏,用目光默默地查探果兒姐姐的身影,她的東西都由果兒姐姐負責帶了過來。
對,還有陶罐,裡面的種子才是最重要的。
種子發了芽,必須要悉心照顧。
「阿凶,你快將果兒姐姐找來。」可是再著急,薛含桃也必須梳洗過後才可以離開這裡,她不敢吩咐這裡的侍女找人,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阿凶的身上。
大黑狗聽到了果兒的名字,叫了一聲像是回應,飛快地跑出了房門。
這裡雖然有很多陌生的人類,但她們都很弱,對自己的主人也沒有敵意,所以它放心的離開了。
大黑狗離開後,房間裡面的侍女都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
她們拿來水盆和干巾為新夫人清洗面容,梳順頭髮,挽起髮髻,插上步搖珠釵。全程,新夫人都沒有吭聲,很是配合,一雙黑瞳靜靜地認真地看著她們。
一直到玉蘅拿來了一件處處華美的累珠撒花曳地羅裙,要為她換上。
薛含桃猛地清醒,不停地搖頭,「這件衣服不行,我怕弄壞了。」
昨夜她老實換上了她們拿來的紗衣也沒問,結果,結果被世子以為她故意……薛含桃抿抿唇,堅持不再穿玉蘅拿來的衣服。
她找了一個害怕弄壞的藉口,決定穿自己從小院帶來的衣服,有一件鵝黃色的襦裙她很喜歡,堂姐讓宮裡為她做的,想來也不寒酸。
聞言,玉蘅的動作微頓,隱約顯露幾分為難。
她不知道新夫人原本的衣裙放在何處。
「沒關係,果兒姐姐馬上就來了,等她去拿就好。」薛含桃趕緊開口解釋,看向房門口,眼神期待。
「夫人既然堅持,那便等一會兒吧。」玉蘅禮貌地退到了一邊,心中又多幾分迷惑不解。發現世子不在身邊沒有黯然,拒絕她拿來的華服卻要穿從家中帶來的普通衣裙,她究竟想做什麼呢?
「果兒姐姐!」玉蘅想不通,下一刻她親耳聽到新夫人喊一個侍女姐姐更加想不通了。
薛含桃看到阿凶和果兒一同出現,興奮地喊人,果兒看見她被這麼多人圍著也很高興,這代表著一切和以前都不一樣了。
娘子是世子夫人,她是世子夫人信賴的果兒姑姑!
「娘子的舊衣裙?」還沒等兩人的歡喜消失,聽到要找舊衣,果兒咽了咽口水,「可是,世子方才吩咐將娘子的舊物全都扔了。」
「扔了。」聞言,薛含桃驚住,眼睛裡面茫然無措,世子為什麼要扔她的東西。
接著,她的語氣因為恐慌不由顫抖。
「陶罐,發芽的陶罐也扔了嗎?」
第25章 暗中窺人的惡意目光。……
怎麼可以丟掉種子呢?又一次的,丟棄它。
薛含桃記起了世子對方大哥說不需要希望時冷漠的表情,記起了自己滿頭大汗趴在地上尋找的疲累,記起了一路上懷揣著秘密的小小期待。
成婚的前一天,種子終於發芽了,她欣喜若狂,激動地差一點落淚。
現在,又一次,希望被世子毫不猶豫地丟掉了。
薛含桃心中生出了憤怒,嘴巴緊緊地閉著,小小的火苗在她的眼中燃燒,種子是她用來獻給神明的,就算神明自己也不可以罔顧!
可是,她確實太不起眼了,就連憤怒也顯得如此的微不足道。
果兒和玉蘅都沒有發現,唯有一條不會說人話的老狗弓起了背,呲著牙,將她護在了身後。
「娘子說擺在窗台上的那個陶罐,沒有丟,它好端端地被放在我房間裡面,娘子不知道,我的那一間房有多大,被褥和擺設比宮裡的都要好。」果兒笑嘻嘻地開口,渾然沒注意她的一句話輕而易舉地,澆滅了一簇代表著憤怒的火苗。
火苗燃燒起來的時候很細很小,熄滅的時候更可憐了,連一點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樣啊,原來……沒有被丟掉…」慢慢地,薛含桃揚起的腦袋縮了起來,聲音也小心翼翼只敢像蚊子哼哼,「我以為都被丟掉了。」
她竟然誤會世子,還敢對世子生出憤怒,這和褻瀆神明有什麼區別,實在是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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