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試探著撒開雙手。
刺她耳朵、堵她心口的聲音終於少了一個,可那種要把人逼瘋的灼燒感卻並未退下幾分。
季琴冷笑,極小聲地冒著酸意嘟囔了一句,「看來他還真要早起啊......」
「行啊,去就去唄,真以為你餘光是哪根蔥哪頭蒜呢?」
「難不成除了你,就沒有別人兒上趕著哄我疼我了麼?」
言罷,她再也沒停,直接轉身從小胡同的另一邊溜出去。
反正段虎跟那肥貨正往季家走呢,她就不要跟他們一道去了。
今天,讓她惱火讓她憋屈的事情已經夠多了。
不過......再等一會兒就好了,只要他們答應去季家,季春花那死肥貨橫豎也要被噁心噁心。
等她再回去,沒準兒都得煩得睡不著覺。
甚至,或許能因為這事讓段虎跟她產生些矛盾呢。
她就不信,季春花怕了季大強二十幾年,眼下就能因為嫁了人一點兒不聽話嘞!
只怕是到時候就得整得她兩頭為難,還兩頭都不討好。
淪落到個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的地步。
季琴想著,瞬間不忍竊笑出聲兒,哼哼著曲子步伐也變得輕快起來。
……
等走到季家門口的時候,季春花腦子裡已是一片混亂,
她哪裡還能顧上好奇段虎一會兒要做啥。
剛到大門口,她就要哭似地求他,「可以了吧,總不能進去了還讓我這樣兒......」
她一手拽著他褂子,另一隻手又開始拼命推他肚皮,「我真不冷嘞,我手心兒都出汗啦!」
段虎哼哼著眯起眸,慵懶又散漫,與季春花急紅眼的狀態天差地別。
他雖沒再攔她,卻混不吝地牽唇粗笑,「咋?怕你跟人扒瞎被戳破了嗷?」
「擱誰看了也得覺得不對勁,心想你那麼怕老子,咋還敢把手塞我褂子裡呢。」
季春花眼更紅了,綿柔眸底浸滿霧氣,委屈又羞憤地反駁,「你,你才扒瞎!」
「明明是你把我手塞進去的,也是你不叫我拿出來——」
「媽!是我姐!我姐他們到啦!」
季春花話還沒說完,便被季琴的腳步聲打斷。
她迅速閉上嘴,也不知咋想的,下意識地就緊緊拽住段虎的褂子,貼在他身邊。
「......」
段虎摳摳耳朵,不屑又兇悍地嗤了句,「你他娘的是真給老子丟人啊。」
季春花顫了顫睫,嘴裡有點發苦。
她也不想這樣,可她這腦子就是轉不過來。
她只能想到,現在這屋兒里總共有倆傷她傷得最深的。
一個是對她打罵最狠的季大強,一個是直接害死她的季琴。
季春花直到馬上就要共同面對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產生一種噩夢般的恐懼。
她攥著段虎的褂子,把那塊布料都攥皺了。
忍不住心想: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呢,我是真的又活過來了嗎,是真的逃出季家了嗎。
「得得得。你快把你那破眉頭給老子鬆開吧,瞅著就晦氣。」
段虎語氣煩躁不耐,說完就強迫她鬆開自己的褂子,
將她胖乎乎的、又隱約開始變冷的小手兒重新裹進掌心。
「吱呀」一聲,季琴推開門,低頭酸楚道:「姐,你快去看看爸吧,我真沒騙你,爸真是燒得起不來炕了。」
段虎連看都沒看季琴一眼,就跟土匪似的拽著季春花往裡走。
狷狂霸道得好似這是他自己家一樣。
季琴不自覺地往後撤了一步,心頭狂跳。
「咳咳,咳咳!琴琴!」季大強劇烈地咳嗽著,在裡屋叫罵,「讓那小賤貨、浪費糧食的狗東西給老子滾進來!」
「老子倒要看看,她當著我的面兒還能不能說出那種狗屁混帳話!」
段虎拉著季春花正走到門口,聞此頓時眉一橫,作勢就要抬腳去踹門。
怎想季琴方才只說了我姐回來了,沒來及說段虎也來了,
季大強本來就在發燒,腦子也不咋清醒,罵完兩句停都沒停,就繼續唾沫星子橫飛道:「她以為她嫁了個罪犯就厲害嘍?就能上天嘍?」
「她簡直是在做青天白日夢!」
他用僅剩的力氣鑿炕,倆眼血紅著樂了一聲,很是看不起地詛咒,「那樣的罪犯,帶著個殘廢似的老娘,還能一直橫行霸道下去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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