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芷百無聊賴的同沈望舒敬酒,姑嫂二人這邊倒也算清靜。
陳廷走了之後,剩下的宴席似乎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她本就喜靜,一想到陳廷要一個人在他的小黑屋吞麻醉藥度過發病期,心中就有些坐立難安,恨不得立刻飛回去,至少把那個能抑制病發的小藥丸研究出來。
正胡思亂想著,就聽見陳芷狐疑道:「一會兒沒注意,那個晏淑雲怎麼不見了?」
本就緊張陳廷病情的沈望舒立刻回神,看見她那個婢女盈盈還在那裡,立刻差人去問,沒一會兒倒酒的小丫鬟回來了,恭恭敬敬福了福身:「回夫人的話,盈盈姑娘說是他們晏姑娘頭疾發作,怕在宴席上失態,饒了老夫人雅興,先行回去歇息了。」
「那她的婢女怎麼沒跟著走?」陳芷問。
「盈盈姑娘要留下來,一會兒告知老夫人他們一聲。」那小婢女一努嘴,大房的四姑娘正拉奚琴呢,吱吱呀呀鋸木頭似的,且不說好不好聽,反正大家都挺給面子的,聚精會神聽得認真,確實不好打擾。
「也就是說晏淑雲才走一會兒。」沈望舒今夜喝了不少酒,陳芷一杯一杯敬她,她就一杯一杯接,結果人小姑娘沒什麼事,她自己倒是有些醉了。
這具身體酒量不好,沈望舒恍著神,好像聽見那盈盈在心裡悄悄說:【也不知道姑娘找到了沒......我在這裡也不能留太久,這幫人已經起疑心了......】
找打,找到什麼?
沈望舒倏地清醒一瞬——陳廷前腳走,晏淑雲後腳就跟著離開,再加上她前幾日明里暗裡打聽陳廷的病情......這太不正常了。
而且據她閱文無數的經驗來看,這種宴席最容易下點小藥發生點小意外什麼,所以沈望舒早早就配好了各種春藥媚藥的解藥,甚至還有迷藥蒙汗藥,一直揣在袖子裡,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席間陳廷沒喝幾口酒就走了,她自己也著人盯著那小婢女,不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但是意外總是防不勝防的。
晏淑雲和陳廷一塊離席之後,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過了一會兒,那盈盈果然也告退離開了,陳芷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片刻:「堂嫂,以我從小姐妹那裡聽來的經驗,你最好還是跟上去......」
話未說完,轉頭一看,沈望舒已然去找大夫人告退了。
現在差不多亥時末,老太太已經離席回去休息了,沈望舒現在走不算失禮。
時值八月,夜風習習吹散了沈望舒的朦朧酒意,她沒帶太多人,只讓嘴嚴的綠柳跟著,沿路問過幾個婢女,得知晏淑雲果然往夫妻倆住的主屋方向去了。
沈望舒摸了摸袖子裡的銀針包和各種藥粉,淡淡道:「晏姑娘頭疾不回自己屋子休息,往我們屋子跑什麼?」
被問話那婢女見將軍夫人面色算不上好,惶恐的跪下身子:「奴婢不知!」
「可還有旁人進去?」沈望舒問。
「沒見有旁人過去。」
不知道晏淑雲有沒有打聽到陳廷度過發病期的「禁地」,若是她跑去了那邊的院子就很不妙了......
沈望舒有些拿不住主意,最後還是吩咐綠柳:「你去主院那邊。」
她得親自走一趟小黑屋——那院裡後牆角破了個洞都沒人發現,這回神不知鬼不覺混進去人可能也不會給人知曉。
二人從竹林前的羊腸小道分開,嫁進來這麼久,沈望舒還從未主動靠近過這地方呢。
她深吸一口氣,今時不同往日了,至少現在她不會被當成別有用心的壞人打出去......應該不會吧?
竹林樹影綽綽,沈望舒借著酒勁壯膽,給自己加油鼓勁之後便獨身一人踏了進去——很快找到了那處緊閉的院子。
陳廷多數時候都是這般靜悄悄度過那三日的,上回事發突然是個例外,今日璇璣院沒有陳家軍守衛,那道門看起來誰都能推了進去。
榮國公府上下都知曉,敢在大將軍發病時靠近這裡的下人都是死路一條,所以平日根本沒人過來,自然而然對這裡抱有一種敬畏之心。
可新入府的那主僕倆不一樣啊。
她們哪有什麼心理負擔。
沈望舒靠近一看,那插上的門閥果然已經被動過,甚至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虛掩著——前幾日下過雨,院裡深深淺淺還有幾個腳印。
「......」真的有人能做的這麼明顯嗎?
沈望舒不禁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那晏淑雲就能蠢笨至此?
但是不管怎麼樣,已經站到門口了,還是進去看一眼再走。
沈望舒伸手輕輕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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