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游出來，又興奮地向宋清川喊道，「我這次成功用輕功在水面上走了兩步！你看到了嗎！」

旁邊的陳越今正在陸地上練習，受到他聲音的干擾，從半空中掉了下來。

她瞪了還在撒歡的方昱初一眼，也沒看他的反應，又繼續練習起來。

宋清川含笑站在岸邊看著，在方昱初上岸後將他衣服用靈力烘乾，向他點頭。

方昱初和陳越今開始修煉不過三月，便有如此成就，天資心性缺一不可。

輕功作為修真界基礎，還是修士出行保命的不二法門，更是少數練氣期就可修煉的術法。

等兩人輕功修煉地差不多了，他也可以去準備一二了。

在他思考的間隙，方昱初已成功到達了溪水對面，而鞋襪不濕。

而後方昱初轉身，面向兩人，用浮誇的動作向兩人行禮示意。

陳越今在路上，在距一棵枯敗的柳樹三尺遠的地方憑空起步，如履平地。隨著一步步抬腳前行，她立在了柳樹最高的枝上。

宋清川一扶額，這是天意讓他現在就走的意思嗎？

他招招手，把兩人喊過來。

「明年銘霄宗大選，你們兩個人參加即可。」

看著兩人閃閃發亮的眼神，宋清川笑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我有意收小初為弟子。」

又看向陳越今：「銘霄宗有規定，若收取異性弟子，需師父年滿百歲或弟子年滿二十，等你入宗，我也一定給你找一個好師尊。」

兩人點頭後，宋清川接著往下講：「我尚且不能直接帶你們回宗，而修真界不在人界招生，若要入修真界，必有信物。」

說著從懷裡拿出那塊弟子令，遞給了方昱初。

「試著將靈力輸入進去。」隨著方昱初的靈力顫巍巍的進入了弟子令，宋清川也將一股靈力輸了進去。

弟子令閃出一道白芒，而後又恢復了原本的樣子。

「再次將靈力輸進去，弟子令就會給你們指引宗門方向了。」

方昱初拿到弟子令，又不能直接放在口袋中，只能雙手捧於胸前。

宋清川本想說沒必要那麼緊張，但看到他那種「我在弟子令在」的氣勢，又覺得有趣。

宋清川又仔細看了一遍他們：「明年九月，我要在宗門大選上看到你們，這一年，你們就努力修行吧。」

「對了，小院就留給你們了。」

說罷，他後退一步，拔出了一直在劍鞘中，御劍也踩在劍鞘中的劍。

「看好了。」

宋清川後退一步，劍好似只是輕輕一滑，似水無痕，又玄妙莫測。

劍所划過的地方，訇然中開，只留出了一人通過的。

他回頭朝兩人一笑，笑容與初見相似，但更多了幾分真摯與快活。

然後隨意地將劍歸鞘中，邁步走向了那道縫隙。

宋清川離開了人界，留下兩人面面相覷。

「那我們就繼續修煉是嗎？」方昱初轉頭看向陳越今。

陳越今也不太清楚：「還有一年時間，縱使提前前往銘霄宗的話，也還有大把時間修煉。」

「既然如此，在修煉時間之外，還要去私塾！不然怕是成文盲了。」

兩人往宋清川的院子走去。

方昱初還在小心地用雙手將弟子令護在胸前。而陳越今繼續練習著輕功，向前的同時同樣向上前行，然後又嘗試用輕功緩緩下落。

學生誦讀聲整齊，偶爾夾雜著翻書聲。

「你怎麼這幾天都悶悶不樂的呀？」方昱初趴在私塾的座子上，偏著頭問一旁微微蹙眉的陳越今。

陳越今拿出了一本她以前在集市上買到的，有關修真界的皺巴巴的書。

「你說，這書是真的假的？人界的錢在修真界沒用，那咱們還沒到銘霄宗之前，咱們吃什麼？住哪裡？」

陳越今一邊翻著這本她早就熟記的書，一邊繼續焦慮。

方昱初看著她這今天的狀態，主動轉移話題，「這本書好像是你在西街買的吧？要不要咱們去西市看看？」

陳越今聽從了他的建議，合上書，「那我們等私塾下課就去。」

兩人還在商議著的時候，老師在講台前背著手走下來，走到他們身邊，用手敲了敲桌子，周邊傳來一片細碎的笑聲，兩人忙坐好，跟著眾人齊聲朗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