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遙眼皮動了動，睜開眸，順著聲音的方向探過去。

「誰在……」她氣息有點弱，聲音里都帶著沉。

「我。」喬語嫣笑盈盈地看著她：「醒了？」

對上女人那張臉，聞遙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仿佛回到了五年前她懷著孕的時候。

「你……怎麼在這。」

「聞遙，你睡了一天一夜了。」喬語嫣伸手貼在聞遙的額頭上，「這會不熱了。」

昨晚聞遙發燒了，霍銘生照顧到半夜，也不知道聞遙記不記得。

喬語嫣看她眼神疑惑，勾了勾唇：「你怎麼還是這麼可愛，一點都沒變。」

當然沒變的不止聞遙，還有那一位。

聞遙走後，霍銘生又瘋了五年。

聞遙垂下眸，抿了抿唇，「他呢？」

「你說霍銘生啊？」

「嗯。」

「你不用惦記，他回北城找霍禮了，拜託我照顧你。」

「我沒有惦記。」聞遙辯解道。

喬語嫣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是，你沒惦記。」

她歪了歪頭，問聞遙，「那霍禮呢。」

提到霍禮，聞遙臉色有些急切，「有他的消息嗎？」

離別時，霍禮哭得撕心裂肺，她記得霍禮說過，他一用力哭就容易生病，聞遙有點擔心。

「不知道，可能生病了吧，聞遙，你擔心他嗎？」喬語嫣問。

「我……」聞遙掐緊了手心，聲音一個字比一個字用力：「很擔心。」

「那去看他吧。」喬語嫣突然提議，「聞遙，去看他吧。」

聞遙有些仿徨。

去看他嗎？

去哪裡呢？

北城嗎？

聞遙有點抗拒，所以半晌都沒做回應。

喬語嫣見她遲遲不能下定決心，只好問道：「聞遙，你不想去看霍禮嗎？霍禮那孩子愛生病，溫溫說有一次，他衝著霍銘生哭著喊要找媽媽，哭完發燒了三天。」

聞遙忽然怔愣著，喃喃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霍禮是因為她才跟霍銘生吵架的，所以會發燒，那上次發燒是不是也因為她呢，因為她把他趕出去呢？

聞遙不再猶豫，她下定決心一般：「我去！」

「好。」喬語嫣彎了彎眼睛，只要把聞遙帶回北城她的任務就算完成了，剩下的就看那位了。

兩個人這五年彼此都煎熬著，何苦這樣呢。

這些年，喬語嫣也談了很多戀愛，可再也沒有人，能取代霍遇安。

要是能重來，她希望能跟他時時刻刻都粘在一起。

……

北城。

車上，聞遙看向外面，這個她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這裡沒什麼美好回憶。

她不是很喜歡這裡。

可霍禮在這裡，她要來一趟。

「我們要去哪？」

她偏頭問喬語嫣，這個路線似乎有些不太對，不是霍家的方向，也不是霍銘生別墅的方向。

「見霍禮之前，我覺得你應該見一下他們父子的心理醫生。」喬語嫣說。

「心理醫生？霍禮他……」聞遙全然沒注意到「父子」兩個字，只顧著關心霍禮。

喬語嫣說：「你不用擔心，霍禮情節比較輕，不是很嚴重，倒是那位，都要瘋魔了。」

她偏頭看了一眼溫溫。

溫溫立馬讀懂了喬語嫣的意思，有些心疼地說：「嬸嬸，小叔叔很慘的，你多疼疼他，不然他太可憐了。」

「我不是你嬸嬸。」聞遙一點都不喜歡這個稱呼，她和霍銘生什麼關係都不是。

她才不要疼他。

霍銘生哪裡慘了？明明是她被他欺負慘了。

路上，玲姨聽說聞遙回來了，非要給溫溫打電話看看她。

玲姨當時很是照顧她，聞遙對她是親近的。

兩人聊了幾句。

玲姨就提起了以前。

聞遙不想聽，可玲姨卻是一定要說。

「聞遙，我想跟你說兩個秘密。」

出於禮貌，聞遙只好點了點頭。

玲姨說：「你應該知道的，霍先生不喜歡吃甜的。」

聞遙蹙眉，又提到他了，很煩。

「不太清楚。」聞遙心口不一，霍銘生的矯情勁，她還是記得一些的。

「沒事，現在知道也不晚。」玲姨笑了笑，「你還記得你當年做的蛋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