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讀錯了。”頭頂上傳來聲音。

她扣上書, 抬起頭對上他幽深的眸色，慢慢開口：“你為什麼連名帶姓地叫我?”

問出口她就有些後悔了，這種矯情的問題讓人很難回答，而且也沒什麼意義。

他的手攬在她的腰間，沒有沈池魚想像中無奈的神情，反而是很認真地盯著她，輕聲道：“天賜，你對我來說，就連名字也是天賜。”

“好懸浮。”

“不懸浮。”他低頭輕輕點在她的唇角，“神明旨意，不敢違抗。”

感覺到腰間的手用力緊了緊，她趕緊推開他，翻開書，小聲嘟囔著：“神可沒讓你做這些事。”

手指在紙上划過，她緩緩讀著故事的結尾：

「在五十三年七個月零十一天以來的日日夜夜，弗洛倫蒂諾&mdot;阿里薩一直都準備好了答案。」

「“一生一世。”他說。」

“不對。”指尖被覆蓋，男人低吻住她，灼熱的呼吸聲在耳畔響起，“是生生世世。”

—

元旦，a大放假。

沈池魚和顧淵來機場接回家的方留存。

女孩穿著黑色麵包服，頭髮挑染成灰白色，拉著半個身子大的行李箱，長筒靴在地上發出酷酷的聲音，隔著很遠就看見他們，拉著行李箱一路狂奔而來。

“池魚!”一個飛撲，把沈池魚抱起來，行李箱巧妙地隔擋在顧淵和她之間，“可想死我了!”

見她狀態還不錯，沈池魚也放下心來，“你冷不冷，今天溫度比較低。”

“不冷不冷，我特地換了厚厚的衣服!”她去南方出差，好久沒呼吸到北方的冷氣，一下飛機還有些不適應，現在已經完全能夠享受了。

吸吸鼻子，她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清了清嗓子，往旁邊一側身，插在他們兩個中間，摟著沈池魚說道：“我們先去吃飯吧池魚，我都要餓瘋了!”

“行。”沈池魚點點頭，溫吞地指著行李箱，“顧淵你幫她拿一下。”

方留存拉著她在前面走，往後看，和他拉出一點距離才開口：“你和那個男的怎麼樣了?”

“那個男的?你是說顧淵啊，還可以吧。”她回答著。

方留存不滿地咂咂嘴：“什麼叫還可以，我問你，你們牽手了沒?”

沈池魚點點頭。

“抱了沒?”

繼續點頭。

“親了沒?”

她剛動了一下腦袋，耳邊就傳來震耳欲聾地喊叫聲：“我靠!沈池魚!你們怎麼親上了!”

路過的人紛紛轉頭，沒想到她反應這麼大，沈池魚趕緊拽拽她衣角，很是尷尬地低著頭。

方留存倒吸了好幾口冷氣才慢慢平復下來，冷靜地說道：“我知道，肯定是他強迫的，你比較單純，不懂男人的套路，沒事沒事，只是親一下，還不要緊。”

她突然停下，路邊攤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小玩意兒，目色平靜如水：“沈池魚，戀愛這塊你還是聽我的好了，我比較有經驗，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們還沒進行到最後一步對不對?”

沈池魚正要說話，就見她拿起一把裁紙刀。

顧淵走過來，準備付錢，看見方留存把裁紙刀放在沈池魚手中。

沈池魚疑惑地看著她。

“為防止你掉進蜜罐里，這把刀給你防身用。”說著，她順便握著沈池魚的手在空氣中狠狠地劃了兩下，“殺殺殺!”

顧淵：“……”

沈池魚嘴邊的話果斷咽了回去，她還是等以後有機會再和方留存說好了。

他們去到預訂的酒店，這個時間酒店人滿為患，家家團圓在一處。

正說說笑笑，刺耳的尖叫聲打破這和諧的氛圍。

只見酒店裡突然衝出來一個戴著鴨舌帽頭髮凌亂的女人，腳步漂浮，瘋瘋癲癲的模樣格外駭人。

沈池魚抬眼，恰好與女人對視上，儘管她的臉龐被頭髮遮擋的幾乎看不出模樣，可那雙眼睛卻分外熟悉，熟悉到她腦海立刻就能浮現出一個人的身影來。

本來還在奔跑的女人也在這一刻停下，四處尋找著東西，搶過一旁桌子上的酒瓶朝他們的方向扔過來。

“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