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醒了。」端著熱水從外頭進來的人是常媽媽和冬夏。
冬夏在擰帕子,常媽媽拿過蜜水小心餵她喝幾口。
姜令檀手撐著身後的大迎枕子上坐起來,等冬夏把溫熱帕子蓋在她臉上,她才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昨日夜裡她醒過一次,後來太子回來身上帶了傷。
而且太子是因為去殺賀蘭歧才落下的傷,她當時心下難安,只能在一旁守著他。
再後來……
姜令檀腦中轟的一下,從脖頸一路紅到足尖,臉頰滾燙,鋪天蓋地的羞惱。
太子竟然仗著受傷把她牢牢禁錮在懷裡,明知她不敢掙扎,還要她給他身上的傷口吹吹。
如此羞人的事,她竟然也聽了,她覺得自己當時可能也是瘋了,受他蠱惑。
「太子殿下什麼時候走的?」姜令檀扯著衾被往裡頭縮了縮,有些心虛問。
昨夜常媽媽一晚上沒敢睡,今天眼下一大片的青影,她更為心虛往側旁避開視線,不敢如實說。
「昨夜伯仁大人守在廊廡下,老奴沒注意記著時辰。」
姜令檀點頭也沒說什麼,她想到吉喜,還是非常擔心:「你們可有打聽出吉喜姑娘去替太子殿下辦什麼事?」
常媽媽替她掖緊被角:「老奴聽守在宅子前的侍衛說,吉喜那日隨姑娘一起回來的。」
「這幾日冬夏也去問外院的婆子,吉喜沒有出去,可宅子裡的僕婦都沒見過她,伯仁大人那邊應該是知道點什麼,只是他不願說,奴婢們也打聽不出來。」
姜令檀聽常媽媽這樣說,心裡就更加不安,等梳洗換好衣裳坐在臨窗的紫檀桌前就算是抄佛經都靜不下心。
好不容易捱到午膳過後,正當她想找個藉口讓常媽媽去請伯仁,宅子裡負責灶台的婆子倒是先尋了過來。
她跪在廊廡外行禮,然後托著一張單子走上前。
「明日歲末,這是廚房擬定的年節單子。」
「這東西奴婢本該是讓吉喜呈給家中的主子過目的,奈何尋不到人,只能親自尋到主子您這兒來了。」
姜令檀接過快速掃一眼,大多數是雍州這邊的菜色,也有幾道玉京那邊傳過來的點心,每道菜名後面還用蠅頭小字仔仔細細寫了寓意,顯然是費了心思。
她把年宴單子捏在手裡,沉吟片刻:「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若是有要改的地方,晚間派人告訴你。」
等負責灶台的婆子退出去,姜令檀伸手捏了捏發緊的眉心。
「冬夏,你把架子上的披風取給我。」
冬夏嚇了一跳。
「主子要出門?」
「可太子殿下吩咐過、」
姜令檀搖頭止住冬夏接下來的話:「你讓人問問,太子是否在書房,我有事尋他。」
緊緊捏著手裡的年宴單子。
她不能再等下去,必須尋一個藉口,問清吉喜的下落。
冬夏很快回來,拿了披風幫她仔細系上:「殿下剛回不久,正在書房和嚴大人還有施小侯爺說話。」
「姑娘這時候去,不算晚。」
「好。」
今日雪大,常媽媽到了冬日腿腳不便,冬夏一人忙不過來,就叫了廊下的兩個婆子幫忙撐傘。
姜令檀戴好兜帽從屋裡出來,正要穿過廊廡朝太子書房的方向走。
前頭打傘的婆子謹慎往旁側了側身:「姑娘不如換條道。」
「今兒這廊道掃撒的婆子偷懶,積雪堆在地上忘掃了,這個時辰太陽出來,化開一些,踩在腳下尤其濕滑。」
婆子笑呵呵指了旁邊的小道:「姑娘不如從這兒繞過去,等到盡頭轉角,再直走一段就是主子的書房。」
姜令檀順著婆子所指的地方看過去。
兩邊隔得不遠,不算偏僻。
只是那裡有一個獨棟的小樓,平時宅子裡來來往往的人像是有意避開,之前她也沒放在心上。
「那走吧。」姜令檀朝婆子點頭。
廊廡旁的小道不算長,婆子小心翼翼打著傘在前面引路。
只走了近一刻鐘,轉了個彎,眼前一大片的杜仲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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