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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为聘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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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呷一口热茶,扶起桌上的女子,想要以唇渡之,可女子像是瞧见了救命稻草,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壶,也不管烫热,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

幸好是兑好的温水,否则又要哼哼唧唧了。

接过空了的茶壶,裴衍将人抱起走向拔步床。

时至丑时末段,来不及再做什么,索性打落帐子,躺进了被褥中。

“桌上,收拾一下。”秦妧不放心,怕晨早被阿湛瞧见,怎么也不肯老实躺着。

裴衍拽她进怀,“还不累?”

秦妧依旧指着帐外的桌子,犟得不行,完全没意识到身边的男子并未从刚刚的事儿上得到餍足,随时有二度的可能。

但终归是顾虑着她的身子骨,裴衍没有硬来,还掀开帐帘,任命地去擦拭桌子。

大半夜的,矜雅的世子爷拿着抹布,细致地擦拭着桌面,有种被支配的喜感。

好气又好笑。

将桌面擦得溜光锃亮,裴衍丢下抹布走回床前,勾起女子的下颔向上抬起,“服了你。”

秦妧别开脸,主动往里挪,缩进了被子。

身上不清爽,裴衍叫人抬水进来,本打算抱着秦妧去沐浴,却被拒绝。

也不勉强一个刚刚绽放的娇花,裴衍等茯苓服侍好秦妧,才独自走进湢浴,“这里不用你候着,出去吧。”

门口的茯苓欠欠身子,应了声“是”,可心里泛起嘀咕,大奶奶怎像是初尝雨露,透着股青涩劲儿,蔫蔫巴巴没有力气呢?

这种事,不是该身心舒悦吗?

可即便心有不解,也不敢多做揣测,躬着身退了出去,轻轻合上门扉。

清早鸟哢声声,秦妧从辛夷苑出来,步子还有些怪异。她扶着廊柱歇起乏,眼前挥之不去的全是昨夜的情形,可乌七八黑的,最被放大的是感官。

裴衍怎会那般放肆,害她今早又起晚了......

拿过茯苓手里的团扇摇了摇,她随意瞥向廊外蓊郁的花草,想起十几日后的百花宴,忽然意识到敬成王妃也会到场。

目光一冷,她回到素馨苑,叫来了裴衍送给她的十名隐卫,一一了解起情况。

三女七男,都是承牧培养出的下属,各怀本事。

看向其中擅长打探消息的女隐卫,秦妧交代给她一件事,让她想办法打听到百花宴当日敬成王妃将会上身的衣裙和珠宝。

敬成王妃不是在任何场合都是最耀眼的美妇人么,应该会花极多的心思在这次的宴会上吧,那就让她黯然失色好了。

虽说美有千百种,各有千秋,但爱出风头的人永远想要拔尖,借以站在峰顶藐视众人的“嫉妒”和“艳羡”。

那就有针对性地送对方一场“艳压”吧。

秦妧从不恃美行凶,但不代表她不知自己有多绝美。看着满匣的胭脂水粉,她取来纸笔,笔尖扫过胭脂盒,在纸上写下了敬成王夫妇的名字,随即附上一个“叉”。

**

前半晌,带着阿湛在堂屋下了会儿双陆棋,秦妧发觉,这孩子不止骨骼惊奇,还聪慧过人,若是悉心引导,很可能成为第二个裴衍。

怎么联系起裴衍了?

秦妧捻着棋子陷入不解,疏忽了行棋的战略,被阿湛趁机而入,落败。

阿湛抬头,“婶婶输了。”

秦妧失笑,正打算再来一局,却见魏妈妈的人前来禀告,说是沧州那边出了点事端,世子接到皇命,需连夜赶过去一趟。

即刻就要启程,不回府了。吃穿用度,都会由户部解决。

京师距离沧州不远不近,可来回一趟日夜兼程也要半个来月。秦妧走向门口,望着沧州的方向,面上淡然,衣袂下的十指却搅弄在一起,心里变得空落落的。

昨儿闹得晚,今早没来得及照面,醒来时,裴衍已经上朝去了。

“阿湛,跟婶婶去给时寒叔叔送几身换洗的衣裳。”

阿湛立即跳下软榻,看着秦妧走向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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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索地备起换洗的衣物。

未时二刻,老邵驾车疾驰,载着秦妧和阿湛追赶起已经出城的钦差队伍。

两鬓斑白的老人迎风挥起马鞭,朗声道:“咱们抄近道山路,会有些颠簸,大奶奶、小公子可要坐稳喽!”

秦妧示意阿湛扶住车壁的横栏,自己抱着个织锦包袱,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致。

因着老邵熟悉lj地形,他们在距离京城外二十里的官道上,追到了黑压压的人马。

秦妧扶着车框站起身,眺望人马中那抹绯色身影,眸光微动。

老邵拔高嗓门喊道:“世子,世子等等!”

前方的车队有人听见了喊声,开始窃窃私语。

打头而行的几名官员转过头,其中就包括跨坐黑亮骏马的裴衍。

“吁!”

认出是自己的夫人和老伙计,裴衍示意同僚们继续带队,自己拉转缰绳,朝队伍后面策马而去。

同僚们互视几眼,再次有了难能可贵的调侃机会。

没理会车队中的窃笑,裴衍的视线一直凝在撩帘的秦妧身上,眸光变得温然,卷带点点柔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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