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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为聘 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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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衍抿口茶,“问太子。”

安常保看向双手握拳迸发出气场的小小少年,本想用刚刚的态度搪塞,可又担心迁怒到他,吃了拳头,失了颜面,故而弓腰媚笑,异常恭维,“何苦呢!殿下手背都红了,快让老奴瞧瞧,可别伤了筋骨!”

双手被大太监捧起,小太子扭头看向裴衍,眼底亮晶晶的。

傍晚,送走了讨厌的人,小太子拉着裴衍和秦妧不放,非让他们陪自己睡会儿。

“这边太冷清了,本宫好生无趣,少傅、师母,你们能不能讲故事给本宫听?”

裴衍抽出自己的衣袂,“臣也许久不曾听故事了,不如一起听内子讲起。”

小太子点头如捣蒜,拉着秦妧的袖口央求,“好师母,就讲一个......”

敌不过小孩子的软磨硬泡,秦妧眼看着裴衍带小太子躺在床上,还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她坐在床边,试图装傻,却被小太子使劲儿往被窝里拽,“师母快躺下。”

“不了......不方便。”

“你们是夫妻,我是小孩子,怎么不方便?”

秦妧无言以对,视线无意中扫到里侧的男子,见他闭眼侧躺,也不知是真的困了还是装的。

一番纠结后,她脱了绣鞋,掀开被子躺进被子里,枕着一只手臂讲起了一则老故事,听得小太子打起哈欠,反倒是裴衍听得津津有味。

秦妧不禁气闷,这人饱读诗书,什么故事没听过,偏要她来献丑。

隔着昏昏欲睡的小太子,她重重睨了男子一眼,娇眼似波,媚不自知……

半睡半醒间,秦妧感觉身边的小胖子一直在拱来拱去,她向一侧挪了挪,彻底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鼻端多了令她心安的冷香味道,本能使然,她趋向发散冷香的源头,窝进了一抹温煦中。

子时中段,她从睡梦中醒来,入眼一片绯色,意识回笼时,方想起这是裴衍身穿的常服颜色,可自己怎会挨着男人的衣袍?他们之间不是还隔着一个小太子吗?

身体不由向外侧翻滚,腰间却横贯了一条手臂,稳稳当当地揽住了她。

秦妧暗暗使劲儿,想要悄然退离开男人的怀抱以免面对面产生尴尬,可任凭怎么暗戳戳地用力,也挣不开那层束缚,不止如此,肚子上还多了一只大手,绕着她的肚脐打起圈。

裴衍醒了!

秦妧猛地抬头,对上一双潋滟凤目,似被吸入了浓绸的瞳底。

她立即别开脸,极为狼狈,发觉裴衍在纹丝不动中,都能让她溃不成军,也不知是被对方的气场所慑,还是单纯不敢与之对视。

“太子被抱去隔壁屋了。肚子还疼吗?”

身侧的男人没有提及她的窘迫,依旧我行我素地为她按揉着肚腹,甚至想要探进她的里衣,触碰她的皮肤。

秦妧赶忙按住那只手,羞得无以复加,连她自己都不知,为何裴衍的所作所为明明很轻佻,却不会让她产生被冒犯的感觉,甚至觉得是自己狭隘了,度了君子之腹。

“一早就不疼了,多谢兄长。”

她试着拿开那只手,可裴衍像是没有会意,还明目张胆地覆在那里,一下下揉按着。

薄而白嫩的肚皮,已红了一大片。

这种旖旎的折磨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长,才在几声短促的叩门声中停止。

“裴相,有客求见。”

能寻到暖香阁的客人,必然是贵客。裴衍单手撑头,看着床侧的女子穿上绣鞋一溜烟地跑开,轻轻哼笑了声,多日的相处下来,也没能让她消除对他的排斥,还真是失败呢。

“请进来吧。”

“诺。”

随着门侍的一声“请”,一道身影走了进来,脚步匆匆,语气急躁。

“裴时寒,阿湛不见了!”

朝廷内外,敢直呼裴衍的人少之又少,对方虽来势汹汹,还直呼了裴衍的表字,应是个熟人。

秦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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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屏风后,透过半纱观察起来客。浓眉大眼,高挑挺拔,身上带着股桀骜,使人很容易将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可仔细看会发现,还有些眼熟。

是那个修复画作的匠师周清旭!

按捺住惊讶,秦妧没有现身,想要听听他和裴衍之间的渊源,能在深夜来到皇子们用来面壁思过的阁楼,应该不是寻常人。

周清旭手里还捏着一个腰牌,也是能让他在侯府和暖香阁畅通无阻的凭证。见到裴衍的面,他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阿湛不见了,你快帮忙找找。”

裴衍起身道:“你已经说过一遍了。”

“那你还坐得住?”

“阿湛不是小孩子了,你也无需看得太紧。”

“他才五岁,大半夜的跑出去,你不担心,我还担心呢。”

“那你去找。”

“你!”周清旭气不打一处来,用脚尖勾过桌旁的绣墩,气哼哼地坐下了,“卫岐的骨肉,我不信你无动于衷。”

与人较劲儿还未输过的裴衍坐起身,掸了掸褶皱的衣裾,显得漫不经心,“那是你的亲外甥,一直由你抚养和管教,如今跑丢了,才来找我,会不会晚了?”

周清旭抿抿唇,知裴衍在算旧账,别扭道:“卫岐的忌日,是我不准他去祭拜,可能存了气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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