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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果真喜欢,沈知蕴垂眼温柔一笑。

兔子灯再好也总有看腻的时候,庄晏宁突然蹦起来春燕啄泥似的照着沈知蕴侧脸亲了一下。

几年前离开长安时,作为利益交换,沈知蕴带走了一些属僚,这其中便有庄晏宁,她们相处时日变多,关系也不似从前不冷不热了。

“咳,无形无状。”沈知蕴轻斥,却齿间含笑,脚步后移,借夜色遮去自己微微发热的耳廓。

她们有说有笑地向屋内走去,庄晏宁捉住沈知蕴手腕一看,奇道:“殿下,我上次见到就想问来着,您这处几时长了个疤?”

沈知蕴翻转手腕看了几眼,不甚在意:“疤么?也不大像,之前还比较小,这几日却慢慢有了花的形状,或许是什么时候磕碰到的淤痕。”

庑廊外面的树丛中冒出一个女人身影,却是方才自行回房的余婉,她看着两人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握拳又松开,随即决然离去。

第94章 毒杀

建宁四年初, 春寒料峭,乌伤遣使请求大绥于玉瑟城议和。

这时的洛州城才送走一场飘如柳絮的春雪,院中桃柳有几分春意漫上枝头, 候鸟南归。

“哈哈哈——殿下如今也算尝得窥见天机的甜头了。”说话者长发束辫垂在身后,腰间挂着张白底彩绘的狐狸面具, 灰白的双眼中瞳仁细小,正是之前在黟永猎场来去无踪的黑衣人。

大绥开国皇帝从前是齐朝将臣, 因受君主猜忌被逼走上反路。其时沧海横流, 政权土崩瓦解, 各地愤而起事者多如牛毛,他之所以在这场逐鹿中脱颖而出,封禅泰山,除开天时地利人和外, 也离不得身负玄眼的玉台卿相助。

沈知蕴淡笑不语。

齐朝与绥朝各有国史, 如果将两者拿来比较的话不难发现, 即便同一史事, 却在字里行间透露出微妙差异,谓之春秋笔法。史官立场不同, 文过饰非也不足为奇,但她恰好就是两边国史都读过学过之人,所以晓得李氏玄眼那点影响只不过是顺水行舟。

皇帝荒淫无道, 贪官腐吏层出不穷, 百姓被压榨得无命可活……值此颓期,没有大绥,也自有其他王朝取而代之。而当时的李氏府君出山择主, 又身负异能, 注定得享从龙之功。

月满则亏, 水满则溢,这是大道运行的法则,生命不过数百年的国家又如何能免之?如果不是披肝沥胆的朝臣痛下决断,抛弃所谓的祖宗基业,护持幼主南下宜州,齐朝早化作历史微尘。

但如今的绥朝当真走上齐朝老路了么?

沈知蕴其实没有把握。沈令仪藏锋避险却依旧被卷入夺嫡之战的那些年,她虽身在行宫,耳目却已伸至朝廷。她晓得这个妹妹不可小觑,所以开战以来,她一直保留底牌,留存实力,能够这么快逼退乌伤铁骑,她面前这位花猗功劳不小。

“当初在虞山脚下救得狐仙,也算冥冥之中的缘分,眼下约期已满,狐仙自可决定去留。”沈知蕴合掌一击,余婉自珠帘后面走出,将手中锦盒呈于案上。

这锦盒做工精致,金银相错的嵌丝工艺,最玄妙的却是底部中空,其中置有一块冰冷彻骨的寒石,纵然是溽暑酷夏,蔬菜瓜果盛于其间也可保持新鲜,旬日不腐。

“雪域佛心果生于极寒之地,千年一株,长成不易,采摘困难,如约赠予狐仙,还望此物可治愈你的眼疾。”

沈知蕴在用人之前会探其底细,但她始终摸不清花猗虚实,想来是受凡人之力所限,她也不强求,在发现花猗对人间诸事毫无兴趣,乐得游离在外时,便稍微放下几分戒心。

“那极寒之地不晓得被谁设了道屏障,我无论如何也进不去,这才以此作为涉足条件强求殿下助我如愿,却不想须弥阁中人才济济,摘取雪域佛心果竟如探囊取物。”花猗恭维一番,抬手触及锦盒,随即闭上灰白的眼眸,悄无声息地散出神通,查验其中真假。

沈知蕴眉眼如烟地轻轻一笑:“通裕关蓄有上万将士,他们饮下洗髓液后洗髓伐骨,几乎刀枪不入,自是比常人耐寒许多。”

言下之意,她派去以命换取雪域佛心果的正是这些被改造的将士。

“只是可惜,此液饮下后将会渐失神智,言语含糊,只能听懂特殊指令,近似行尸走肉,已不能再称其为人。”她说这话时轻描淡写,好似不将人命当回事般冷漠,声线却轻柔似水,面容白皙似高山雪,给人一种极为割裂的感觉。

花猗倏然睁眼,掌心覆在锦盒之上,心念稍动便将其笑纳。

多年前,她遍体鳞伤流亡人间,晕倒在虞山,又被沈知蕴所救,千疮百孔的身体渐渐转好,唯独这双眼睛被神器所伤,需以雪域佛心果为药引才有治愈之机。今日终于离恢复如常更近一步,她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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