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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舟秋恍惚好一会儿, 才起了身。
刚进主院,就听到爽朗笑声和周江满的怒声:“皇兄!你再这般耍赖, 我就让清风把你赶出去!”
噙着笑的男声朗朗道:“这怎么能叫耍赖呢?这是智……”
话还没说完, 周江满就气得抬手拍他胳膊:“智!智!我让你智!”
周江满用的力气不大,周淮席也不躲。
挨了两下反而笑得更开怀, 似乎以逗小姑娘炸毛为乐,周淮席嘴上不饶人:“哎哟,堂堂长公主怎么还动手打人?”
李舟秋看着树下坐着笑闹的两人,脚步渐缓。
定定望着。
察觉到她的目光,明珠凑到她耳畔低声解释:“梅辞先生,那就是太子殿下, 长公主和太子殿下感情很好的!”
“搬到长公主府中后,也只有太子殿下来了长公主才会这么开心, 可惜太子殿下鲜少在京。”
说着, 明珠又拽了下李舟秋的袖子:“梅辞先生, 我们过去吧。”
明珠快步上前几步,来到周淮席一侧,提高声音道:“太子殿下、长公主,梅辞先生来了。”
周淮席一顿,迅速收起嬉笑。他正起神色回头,看向身后人。
只见来人站姿如松,头上挽着一支青色竹簪,不仅不显寡淡,反令人眼前一亮。
果然如母后所言,模样生得真真好。
周淮席愣神的瞬间,李舟秋已经缓步上前,她朝树下两人拱手行礼:“草民梅辞参见太子殿下、参见长公主。”
周淮席收起心思,抬手虚虚一托,示意李舟秋别多礼。
他温润有礼道:“梅辞先生快快请起,本殿今日听江满说她的腿经先生医治已大有好转,实在万分感激先生。”
“可叹本殿俗极,事先亦未曾有所准备,一时只能想到以金银答谢先生,还望先生勿怪。这银票先生先收着,待本殿回去后,再另寻答谢。”
说着,周淮席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掏出张银票递给李舟秋。
周淮席比以前更稳重自谦,也更懂得笼络人心。
以前的周淮席虽然看似平和,但打心眼里有股傲气。
断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用这种软语话术。
李舟秋很欣慰,太子殿下愈发优秀,想来这几年成长不少。
按下心思,李舟秋没推诿,她伸手接过银票,笑:“多谢太子殿下。”
没想到李舟秋接的这般坦然,连假都不假一下,周淮席到了嘴边客套拉扯的话险些脱口而出,硬生生逼着自己咽了回去。
按照常理,不应该是梅辞先推脱一番,然后他再三塞给她,她才作不情不愿状收下吗?
怎、怎接得如此之快……他连话都没想好该怎么接。
好在周江满很快开口。
周江满瞥了眼李舟秋,冷哼:“你倒是接得快。”
李舟秋眼角眉梢挂着笑,她大大方方道:“哪有人会和银子过不去?”
周淮席收拾好表情,跟着笑:“先生坦诚,本殿喜欢。”
顿了顿,周淮席又道:“江满任性脾气大,刚刚听闻她将先生关了禁闭,实属不该。改日本殿设宴,代江满向先生赔罪。”
“皇兄!”周江满扬高了声音。
此刻,在周淮席面前,李舟秋终于在周江满身上看出点以前活泼肆意的影子。
周淮席回头瞪她,恨铁不成钢地斥:“皇什么兄?你可让我省点心!”
足足六年了,好不容易遇到个能治好她腿的大夫,不好好供着就算了,还将人关禁闭。
万一将人吓跑了,她的腿又该怎么办?!
李舟秋不用猜都知道周淮席的心思,她没忍住笑,直截了当道:“太子殿下不必如此,长公主没薄待我,她待我极好。”
“就算太子殿下没给我这银票,我也会尽心尽力为长公主医治。”
周淮席:“……”
这人说话也忒直接了些。
来之前,他听母后说江满府中来了个女医师,本事不见有,但模样倒是生得极好,还能哄得江满和她一起下棋。
来了之后,从周江满的口中他才得知这人不是没本事,而是极有本事,已治得江满双腿有了知觉。
周淮席心里有了较量。
多半是母后将人传进宫问话,结果看到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怕是连话都没多问,就将人当成了花瓶看。
这心思在周淮席心里转了一圈,没敢跟周江满说。
只让周江满将人唤来,他要当面赏赐,却不曾想这人这般不扭捏。
眼看周淮席吃瘪顿住,周江满心情大好生出笑。
周淮席摸了下鼻子,轻咳一声:“是本殿小人之心了,先生莫怪。”
李舟秋还真不习惯这样和周淮席说话。
以前两人直来直去,常你阴我一下后我踹你一脚,礼节也只是在人前装装样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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