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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的铃铛发出一声声脆响,可就是挂不上去。
阮今雨有些着急,可此时,身后传来一阵冷香。
高大身影遮住她头顶的阳光。
一个女人站在她身后,接过她手里的铃铛。
阮今雨先看到的是一只白皙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
回头侧身望去。
在耀眼斑驳的阳光碎片里,她看到了被渲染了一层金边的轮廓剪影,心脏为之一顿,然后看到那张清雅秀丽的面庞。
是张爱玲小说里的“秀髮齐耳,浓黑如夜”。
也再没有人像姐姐这样把蓝色眼影涂得恰到好处,浑然天成,毫不突兀。
一双眼睛荡着水光,清冷慵懒的风情在烟波里流转。
“我帮你。”
衡澜的声音如山间清泉,阮今雨几乎是靠在她怀里,这声音如潺潺流水,缓缓淌入她的心里。
阮今雨一动也不敢动,等衡澜把铃铛系好。
“好了。”衡澜抬了抬下巴,看着风中摇曳的铃铛和字条,脸上挂着笑意,“相信你心中所想的那人,一定会身体康健的。”
横宽十几米的大树,满树的铃铛和迎风招摇的红色布条下,衡澜站在树下望着树影飘摇。
这场景,美得像一副油画,镌刻在阮今雨心中,她永生不忘。
“谢谢衡老师。”阮今雨在她面前,手足无措得像是个还没毕业的小学生。
“不必那么客气。”
“衡老师,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你。”
这里地处偏僻,来往的居士、师父对衡澜并未侧眼,看来她是常客。
衡澜说:“替老人过来上香。刚才路上远远地看到你,还以为认错了。你也是专程来进香的吗?”
“倒也不是,”阮今雨垂首,“我来这边,找一位名叫衡意的女士,可惜,没有见到。”
衡澜的笑容定格了一瞬,随即恢复平静。
“已经到中午了,这家寺庙的素面还算不错,不介意的话可以一起吃。你有什么事情,或许可以跟我说说看。”
阮今雨不敢相信:“衡老师,真的可以吗?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
“我是很忙,不过,”衡澜说,“如果是找衡意的事,我想我还是有必要了解。”
寺庙的素面很好吃。
阮今雨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衡意是衡澜的母亲,且已经去世。
“对不起,衡老师,我不知道。”阮今雨十分抱歉,当着衡澜的面直呼她先母的名字。
“没事,她不喜欢那些头衔,以前,我也是直接叫她名字。”
了解完阮今雨的难处,衡澜只说:“不用担心,我会帮你的。”
阮今雨心里很不好意思,手心向上,不是她的习惯,何况让女神看到自己的窘境,实在有些难为情。
“这里交通不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阮今雨无法对衡澜的提议说不。
衡澜的车很低调,车里有种很好闻的香味。
路上,阮今雨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坐在身侧的衡澜。
变换的光影落在衡澜的秀发上,每一丝都让人心动。
在车上,衡澜问起阮今雨的事情,问她:“你学过素描吗?”
阮今雨摇头:“没有。”
“那天,你请我签名的笔记本,纸张很适合用来画画。”
衡澜状似无意地说起。
“我对这个没有研究,笔记本是别人送我的。”
“别人?”衡澜低声喃喃了一句,似乎对那本笔记本有很大的兴趣。
阮今雨住在老旧居民区,每家自成一户,门口有石头铺砌而成的阶梯。
到家时,天已经半黑,阴云压在上空,叫人有几分喘不过气。
衡澜靠在车门上,慵懒随性,路灯的光打在她身上,越发衬得她如玉般动人。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长发半垂下来,侧着脑袋看向阮今雨浅笑。
阮今雨的心漏跳一拍:“当然,只是屋子里可能有点乱,别介意哦。”
衡澜拾阶而上,跟在阮今雨身后,等着她从包里翻出钥匙开门。
这感觉很奇妙。
竟像是一对小夫妻。
阮今雨自嘲,也许是自己太喜欢姐姐了,看姐姐对自己的眼神,竟有些侵略和占有的意味,这也太自作多情了。
开灯进屋,屋子里灯很亮,映照半旧的家具和发黄的地板,看得出这个家曾经有过一段富裕的时光。
“我妈妈应该是出去了。”阮今雨说着,给衡澜端上一杯热水。
女神不愧是女神,不论站在何处,气质天成,仿若自带追光灯一般,屋子里所有的东西自动隐身,任谁朝这里瞥一眼,能看到的只有衡澜和其他。
阮家客厅有一面白墙,挂着很多照片。
“这张就是我妈妈年轻时在连队的照片。”阮今雨指了指,照片上左下角的女士就是衡意,衡澜继承了她的英气,眉眼中有七分相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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