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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一听不乐意了,猛地推了他一把,颇为鄙夷道:“你这人有话没话!改朝换代时帝王男儿不也杀得血流漂杵?亲兄弟又放过了么?祖家作威作福多年,逼着血亲后代祭剑,死便死了,祖贞做得正义!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走开!真晦气!”
少年叫云之嘲讽地愣了半晌,琢磨了一阵,脸红了好半晌,便不好意思继续和她聊了。
过了会儿,夜色更深,天上星光明朗了不少,当薄云散去,云之立即托着金镶玉占星盘开始观星象变化。
她稳扎稳打学了几个月,加之本来就有修为功底,自然通过了入门试炼,而且名列前茅,惹得身边少年一通艳羡。
当她跟着试炼官入了山门,准了第二关试炼的资格等候时,惊讶地发现那名少年也在。
不等她说话,少年先不好意思地开口了:“阴魂不散,是吧。”
云之哼了一声:“刚才问了我那么多除魔道的事情,我还以为你不会好好占星呢。”
少年确实没认真占星,但没想到过了试炼。可他不敢说出来,不然让对方听到,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
两人不尴不尬地等了好一阵,云之忽然开口道:“我有内部消息,下一关要考幻境摘星,比夜观星象危险多了,你既然不真心想修除鬼道,还是趁早溜了吧,现在祖家换了血之后,入门试炼已经很公正了,你可以试试。”
少年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面色沉郁:“实不相瞒,我已经在祖家试炼中战过四年了,我一心修除魔道,第一年堪堪过线,被人替了名额也只能自认倒霉,可第四年我已经打到了第三,却还是因为外姓,被轻易拒收了,实在是没有希望才来了除鬼道。”
云之挑挑眉,不以为然道:“谁不是?我也一样,不过我才四十几名开外,没你厉害,你能战到第三,不入除魔道太可惜了。”
“可是祖家……”
云之看着少年,十分笃定道:“祖家已经变天了,这次绝对是公正的试炼,你要相信让祖贞把祖家的权力交出去的那个人,他一定是和祖贞志同道合的贤士。”
少年听了这番话,认真思索了许久,等到试炼官带着最后一批少年少女们入门,要开始第二关试炼时,他打定主意,从座位上起身朝那试炼官走去,对云之留下一句:“多谢,我果然还是想再战一年,看看究竟如何,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云之指了指自己,摇头:“我?还是算了,我是真心想学除鬼,你不懂,有时候刀光剑影不一定就是最强大的。我有自己的想法。”
少年只好理解,转身与试炼官说了,和气离去,下了星罗宗山门,召出灵剑,赶赴回了祖家界。
云之看着他离去,孤零零的身影让她想起了两个月前看到的一位修士。
那时候祖家界尘埃落定,解开了城池封锁,有许多外地修士来看热闹,验证传闻是否是真,云之对祖家纳新试炼徇私舞弊一事耿耿于怀,也悄悄来到祖家后街,带着远望的灵器爬到一颗老杨树上观察祖家群殿内部,想看看如今祖家到底是谁掌权,试炼到底还可不可信。
她拿着灵器窥视了一个时辰,蹲的腰酸背痛,不想却等来了一场夜袭,一场针对祖贞的刺杀。
祖贞与几位颇有地位的宗主出了议事大殿,刚一露面,殿顶屋脊后便窜出来几十名修士,统统朝祖贞杀来。
祖贞一动不动,就站在原为安然等着,甚至面带微笑。
她身边几位宗主立即出手将她团团护住,与那些修士们对打起来,这些修士都是祖家在外执行任务的子弟,对于肃清一事心怀怨怒,视为灭门之恨,对祖贞更是怀着同归于尽的打算。
云之看得心惊肉跳,心里暗暗腹诽,说不上是羡慕还是敬畏:“果然脑子比兵器管用的多,祖贞只要站在那里,就有人杀,有人保护,够威风!”
虽然已经确定了掌权人是祖贞,但云之一向认为有热闹不看就是王八蛋,立马从怀中放出一只可以千里传音的小灵虫,飞向了议事大殿的斗拱之中,耳边听到了打斗与恐吓声,简直身历其境,这才在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将这场大佬交锋的刺杀看到底。
她理所当然地以为祖贞会赢,而且是从容应对最后付之一笑的气派。
所以一个修士奋起暴走,一剑刺穿祖贞胸口的时候,云之惊愕地张大了嘴,呆若木鸡。
有一道声音替她惊呼了出来,而且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祖贞姑娘!”
这声音里的悲凄与蕴涵的复杂感情叫云之的手都跟着抖了抖,有一瞬间,她甚至有点想哭。
她立即去看发出声音的人,那是个非常俊逸风流的男人,年纪二十五六,却还有些少年气没从身上褪去似的,看着不是祖家的人,更不像除魔道那些身材或魁梧或精悍的男人,如果不是喊声太痛苦,他与这里简直格格不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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