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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潋滟心中发笑,面上也不憋着,瞧着二人嘲讽地扯了扯嘴角。
她从前就觉得男女之事最可笑,没想到六百年过去,如今竟然还是这么觉得。
麻凤想让她当场发作,自证心虚,可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愿,只装做不知道,要将那面具利落地戴到脸上。
同时心里也狠下决定,今日自己受了这阵绝不是白受的,麻凤二人必然要死一趟,到时候只看傅清鸿站在哪旁了。
面具离脸庞越来越近,宋潋滟心中的怒恨也越来越浓重。
她不过就是想悄悄待在傅清鸿身边,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识趣地来和她作对……
“潋滟!松手!”
傅清鸿话中带怒,突然一手横将面具夺了去,扔回了麻凤怀中。
宋潋滟立即睁开眼,骤然间,天地间皓月放亮的那一轮光辉,都照在了眼前,明亮而柔和。
她极力压制着激动抬头朝傅清鸿看去,看着她线条分明的侧脸在月色下露出愤怒,失望,坚毅的神情,拧着眉对麻凤问责道:“麻凤,这就是你的‘心意’?好强的杀鬼阵!”
麻凤此举早有准备,被揭穿也毫不心虚,接过面具后随意地空中抛了两下,声音清亮地劝道:“清鸿,你我二人从小到大,我不忍心看你被心怀鬼胎的坏东西蒙骗感情,你要是信我现在就不要拦我,我也是为你好!”
傅清鸿瞥了一眼她身后的任存风,微有不屑:“日后我也有‘为你好’的时候,这次你别为难潋滟,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话还没说完,麻凤就置若罔闻地扭身绕过她,动作敏捷地抄起了手中面具,朝宋潋滟脸上狠狠扣了过去!
宋潋滟暗自立了道抵御灵术的屏障,以免真让这阵把自己打个灰飞烟灭,然后躲也不躲地受下了,顿时被刺烫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
回声荡开了三里河面,徘徊不绝。
傅清鸿被麻凤的举动与这声响在身侧的惨叫惊住了,她没想到麻凤会这么一意孤行,缓过神来,见宋潋滟如同被面具击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恐惧,愤怒令她的瞳孔紧缩了一瞬。
疯狂的怒火之下,她几乎是瞬间出剑斩向了麻凤与任存风二人。
她这一击属于方寸大乱,剑力远非寻常,饶是任存风早有防备提剑挡下了,也还是被逼退了十丈远,剑气所过之处的地面,墙砖粉碎,土壤崩裂,划出了深深的沟壑。
任存风将持剑的手一转,掩住了被震裂的虎口,但手仍在微微发抖。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得见傅清鸿的实力,而这才一剑,便已经让他应对得如此狼狈……
他扭头去看麻凤,却发现她正紧紧捂着腰间,鲜血正钻出指缝迅速地涌出,但她已经顾不上这点伤口,一脸不敢置信地紧盯着傅清鸿,眼眶也激得通红了。
傅清鸿一剑之后便弃剑召起了防御的法阵,将自己与宋潋滟维护了起来,她颤着手连眼泪都不敢流下来,生怕错过宋潋滟的一点反应。
但宋潋滟没有一点反应。
自己因为动用邪阵献祭沾染了鬼阴之气,刚才被杀鬼阵所伤的瞬间便做出了反应,可即便这样,她此刻五脏六腑也被灼得疼痒无比。
可宋潋滟呢,她只是一缕残魂,一点执念,是一只灵魂所剩不多的小小的鬼,怎么受得住这么强劲古老的杀鬼阵……
“潋滟,醒醒。”
“潋滟,快点醒过来,我真的害怕了。”
“宋潋滟!”
到最后,傅清鸿的声音都颤抖得不成音了。
她紧紧抱着宋潋滟的肉身,却看不到她的魂灵,心想着那三十年的寿命到底有没有真的帮到宋潋滟,这才她又能继续献祭什么。
阵外不远处,麻凤推开搀扶自己的任存风,对傅清鸿怒喊:“傅清鸿!你到底还能不能分清对错看懂黑白!宋潋滟到底是个什么身份,跟在你身边又抱着什么目的?你就从来没起疑过?雾障林中与厉鬼夫人对冲的鬼王像从哪里来,我告诉你吧,就是你怀里抱着的那只鬼王遗脉!整个修仙界人人喊杀的鬼王遗脉!”
最后四个字一出,傅清鸿周身的气息顿时冰冻住了。
宋潋滟指尖也短促地抽搐了一下,傅清鸿连忙伸手攥住,低头问:“潋滟,你醒了吗?”
这种时候宋潋滟哪敢应声,就算是醒了也装作没醒,一点没给反应。
傅清鸿看到这一下抽搐,心里放心了大半,只要意识还在,哪怕只是一点,她也能把她留住。
麻凤对傅清鸿朝自己全力挥剑的事情大为光火,见傅清鸿对自己最后的劝说都置之不理,一心全在送潋滟身上,干脆抽出腰间的红骨长鞭,将鞭稍甩得雷响,浑身迸发出一阵浓烈的杀意,沉着脸道:“实不相瞒,今日我是做足了万全准备来的,如果不能彻底除掉鬼王遗脉,我就殉道今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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