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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担心的还是殿下的身子......今日为了做戏,我伤了她......”何凌痛苦道,“将刘太医安置在她身边,切记。”
茯茶执剑跪下。自己是东夏皇帝影卫,半路择主选择了棠韫殿下,便是晓得她有治理东夏之心,有重振江山之志。
原以为何大人会以把持殿下与皇帝为质,做挟天子以令诸侯之派。
可.....
何凌此人的抉择,当真甘心吗?
她明明可以掌控一切,却在此时背着殿下做了这些......
“茯茶,这封信劳烦你交予殿下。”
......
许是在从章州城回来的路上,一切都被催化了。皇宫消息递出来,沈桉的大限恐怕就这几日了。章州城一行,便恍然如梦,不大真实。
何凌换上了内侍的赤色蟒袍,仔细戴上乌纱,整理好自己,复又来到沈梧殿下的听竹苑。
人身来去,来时孑然一身,去世总要清洁体面些。
走进听竹苑,瞧见的还是沈梧殿下在王经课上的习字的模样。
何凌不自觉勾唇笑起来。
这大抵是东夏与自己的寄望。棠韫殿下身体不好,以她之能,稳定朝局不需多久。后续之事,整顿起来纷繁,都要沈梧殿下好生去看顾着。
“王大人辛苦了,我有话同阿竹姑娘说,劳烦您这几日在府上好生休息。”何凌将话中的腔调做的很足,一开口便让人生厌。
或许她要的就是如此。
王经朝她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放在手中的书,也便默默离去了。
阿竹还是那个样子,对眼前的何凌,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的怨恨。她站起身,手中捏着笔杆子,气势汹汹,“你将姐姐带去了哪里!为何这么些日子,你与她都不在府中?”
“你是不是又欺负她了!她身子不好,你不要再伤害于她。有什么......你不如冲我来,我愿意为姐姐承担。”
何凌眼眸闪烁,却步步紧逼,“沈梧殿下如何帮她承担?就算是床帏之事,也愿意吗?”
阿竹只这样看着她,便觉遍体生寒。何凌要的,是做那样的事?
何凌却道:“不是所有事情都能他人分担,许多事若能一力承担,才会欢喜。”
“你是什么意思?”阿竹不解,对眼前人满腹怀疑。
“没什么......”何凌垂眸下去,侧身于窗前叫人看不清面容,“你学了这么久,敢不敢与我赌一次?你若能赢,或可为你姐姐寻得出路。”
“赌什么?你说的是真的?”阿竹鼻尖渗出细汗。她不愿再看到姐姐受委屈受欺负,不愿意她一直成为何凌的玩物。若有可能,自己愿意以命搏之。
何凌甩出一物,搁置在阿竹面前。
一个玄色的令牌,上有暗色的虎纹。
“这是赤卫军的兵符。咱们的女帝陛下不成了,我得入宫送她一程。你或可把握,赢我一局。”
“我怎知这不是你戏耍我的手段!何凌你莫要唬我!”
何凌轻笑。不错,还有些提防。
“信不信随你,你的时间不多了。”言罢,何凌提步离去。
......
宫门大开,是第一步。
何凌带公主府府兵入宫,是第二步。
公主府的府兵,无一不是殿下的人。刚知道时,何凌根本无法深想下去。原以为都是自己的人,却没曾想,自己的身边竟是空无一人可用。
就连看起来幼稚单纯的何隋,也是个让人忌惮的影卫。彼时何隋对自己下手,眼中的犹疑太过明显,以至于几招就败下阵去。最后竟死在殿下手中。
走在宫巷中,何凌思考良多。从头至尾,殿下对自己的谋算没有一步出过差错。
其实若没有自己,殿下早便在那个位置上了。只是因为,舍不得她何凌,才让殿下一日一日被外人笑做谈资,成为外人口中自己内侍的禁脔。
她的殿下原该是九天之上的凤女,不该被人诋毁被人在言语上欺侮。
殿下往后会清清白白的。
何凌笑出声来,走路的步子也迈的更快。
入了大殿。沈桉坐在那位高位上,面容衰败憔悴非常。见了她来,几番揉揉眼睛才算看清楚。
沈桉说话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何凌......你来做什么......”
即便沈桉寿数将近,她也得死在自己的手中才算完全。
“我来,恭请陛下宾天。”
“你!你还在帮她吗!你......”沈桉迫切的想要起身与之对峙,可身体早没了支撑力气,“她从头到尾欺骗与你,你一一都知晓了,为何还是......”
何凌伸手取出袖中的匕首,紧盯着她走近,“影卫皆死,无人护你。”
“啊!你可知你在做什么......朕是东夏的主君,你弑君一罪,就算是她沈棠也保不住你!”沈桉从高位上滚落,伏在地上,还在勉力看着何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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