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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韫摇了摇头,对着刘太医勾唇笑了,在刘太医看来,却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何凌此人,能一步一步到如今的位置,哪里是那么好骗的。
“你是她的人,又不是本宫的人,这样的事为何要来问本宫。难道本宫说不能让她知道,你便真的不说了?”棠韫步子轻,到刘太医身边几步的距离,平白无故生出了鬼魅感。
棠韫继而蹲下瞧他。这刘太医才几年的时间,就老的这样快,何凌真怪能摧残人的。
刘太医惶恐非常。这位不比那位,心思比之哪里能论出高低,只苦了自己罢,遂只敢言道:“下官惶恐。”
棠韫与他相近,声音放得小,说出东西却不小,“你是她的人,你要牢记。而本宫如今,已然是她的女人。该如何说,该同那些人说,你须得好好掂量,可不要会错了意。”
在这公主府中,许多事做不到万全,实在麻烦。棠韫站起身来,身上的无力一如既往,她撑了撑作案,似有些疲惫,不多时便放了人走。
她近日多眠,睡得多了就是在身在梦中,恍恍惚惚,终日皆如梦。梦中也扰的她心烦,处处都是何凌。
不知她这回又要走几日,何时才能回来。
第5章
何凌曾与她承诺过,在都城中行事,最多七日,一定回府陪她。若是出都城办事,最多一月便也回来。时间流转的很快,一月转瞬便逝。
今日是第三十一日。
自那日棠韫问出那句是否喜欢之后,何凌便未再来过公主府。
府中一切入常,却也不如往常。棠韫殿下身体修养的不错,刘太医在第十日便被准许回府。
阿詹跟随自家主子,一日日的生活过得十分无味。但自家殿下却似乎并未将这样日子当作苦日子来熬。
反倒是,白日里看书抚琴,该用药时便用药,饭后还是会至后院走上一遭;夜里点了安神静心的药香,安安静静的休息。阿詹恍惚觉着,殿下是真的开始计较起自己的身子了,为此是十分的开心。
这一日,棠韫问起她,“第几日了?”
阿詹方觉,殿下是一直记着那位的归期。
粗略一算,得有三十日了。
“回殿下,是大人离府的第三十一日了。”
棠韫眉头舒展不开,身侧的拳头紧了又紧。管不得身边的人有没有察觉,棠韫步子一迈,径直往外走去。
“殿下!”阿詹喊叫一声,追上去,
去府门的一路不算远,棠韫脚下走的快,思绪却是纷扰。无端端的气性,是因为她时候到了还不回来,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一时之间也分辨不清楚。
罢了。棠韫到了公主府门前,阿詹追过来也跟了一路。
她今天着一身锦绣宽袍,暗纹配之玄色,连大氅的颜色都是暗色,周身的气质都显深沉。脸上的妆容淡淡,半分彰显不出她此刻心乱如麻。
“殿下!还请回府。”
棠韫脚步还未踏出公主府,门前的府兵一声出口,立刻阻拦她。
这是自己的府邸,她自己却出不得。棠韫闻之,久久不曾出声,身为当朝公主,仪态气度都要计较,遂即便心有怒意也不会在现下发作。
阿詹同他们骂道:“这是殿下的府邸,难道殿下想要出府都不成了?你们未必是欺人太甚!”殿下乃是先皇亲女,若不是依照祖制须得立嫡立长,殿下能坐到那个位置上也未可知。如今竟要受此侮辱,可还有天理在!
侍卫却道:“吾等是虎一营的兵,只听命于何大人,姑娘若有不满,尽管去向大人诉说,不要为难吾等。”
阿詹几欲跳脚,怒言之。
“就算是你们大人来了,也不敢这样同殿下说话。你等真真是胆大包天。”
棠韫眸色柔和,瞧着吵闹不休的几人,叹息一声,这才道:“阿詹,不要说了。”
转而,面对守门的侍卫,声音不大,“本宫无意为难你们,你们若是难办,本宫便在门前等一等她,这总不让你们为难了吧。”
侍卫几人相互对视一眼,思索片刻,点头应允。
这般下来,棠韫才能站在府门前等待。等待的时间一久,棠韫还没着急,阿詹倒一副急不可耐的着急模样。
她在意的不只是大人什么时候回来,而是殿下这幅身子,就这样站在风口能够支持多久。大人也真是的,应承殿下的时候她在殿下身侧也都听到了。
出尔反尔的家伙。
天气也来的应景,雪停了几日,又落下了雨。
这雨点子如豆似鼓点般坠落。总像是传说中不顾一切的,落入凡尘的仙子,带着不管不顾的意气啪啪坠地。
雨点的响声颇大,阿詹的眉间全是愁色,时不时盯着棠韫的侧脸,期望从她的神色里看到什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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