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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鸽嗖的一下消失的夜色中。
放飞了信鸽,小学童像是完成了什么庄严的任务一样,也不再磨药了,吹灯关门,捶着自己的小细腰去了后院。
药铺寂静下来。
又等了一刻钟,安无名贼头贼脑的从房梁上下来,摸进药柜上乱翻一通。她对医理并不是很精通,只知道亥冥殁身上这伤得需用白及、赤芍、黄芪等药物辅助愈合,便一个药箱一个药箱的找。也奇了怪了,这面药柜上几百号小药箱都塞得满满当当的,就她需要的几味药的药箱里空空如也,连根鸡毛都没有!安无名找的眼睛都快瞎了,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吉祥村的医疗水平如此令人堪忧嘛!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转身看到了柜台下一只晶莹剔透的白色药瓶,上面用极其明显的字迹书写了三个大字——金疮药。
这不就是方才那小学童灌药粉的小瓶?难道这小学童方才一直磨的就是金疮药?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得亏她看见了,要不然真叫这臭小子给糊弄过去了!
安无名打开瓶口嗅了嗅,突然鼻尖一辣,忍不住打了个惊天大喷嚏。她立即捂着嘴弯腰藏起来,等了片刻,见后院并没什么动静,才缓缓松了口气,擦了擦鼻涕。
她避世已久,难道如今世道的金疮药已经改良成辣椒粉的气味了?若是将这金疮药涂抹在伤口上,会不会很辣啊?欸,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以毒攻毒?
原来是这样!
安无名恍然大悟,将金疮药揣在怀里,从药铺爬了出去。
一个腾空跳转,完美落地。
安无名却得意不起来:“……”
眼前一只白花花的东西正等着小眼睛盯着她,随后用那张扁嘴,往她屁股上一叨……
安无名怪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见她挣扎,这玩意儿叨的更狠,甚至还扑腾起两只大翅膀助力。
安无名哭了。
亥冥殁见安无名哭哭啼啼的回来,原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更加有碍观瞻,她低笑道:“陌姑娘这是要作什么妖?怎的出去买个药还哭上了?”
安无名嚎啕大哭,眼泪簌簌落下来。
亥冥殁一怔,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荡然无存,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踉踉跄跄的从床上爬下来,轻揉着安无名的发,急道:“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奴家帮你灭他全家!”
安无名哭着背过身,撅起腚。
叨在安无名腚上的那只白花花的东西斜眼冷冷的看了方才口出狂言的某人一眼。
亥冥殁:“……”
虽然已有昨夜朱雀岭同生共死的过命交情,但见到眼前这一幕,亥冥殁还是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
安无名撅着腚嘤嘤哭着:“你灭啊!”
亥冥殁吞了口口水,干笑道:“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
“你还放屁!方才你说谁欺负我就灭他全家的,我不管,你给我灭!”
亥冥殁捉住安无名锤来的小拳头,又惊怕又想笑:“奴家是说了这话,放眼江湖,哪个人要欺负了陌姑娘,奴家定要让他百倍偿还,但是……”眼底绷不住笑,“这大鹅……”
安无名哭的更大声,气的直跺脚:“还不是因为给你偷药!谁知道这药铺看家护院的不用人不用狗,偏偏养了只肥鹅在那儿!我还没来得及跟它解释呢,它就一口叨了上来,越甩它叨的越紧……我快疼死了!”
“好,好,奴家给你弄下来。陌姑娘你保持好姿势,别乱动。”
亥冥殁憋着笑,就要伸手捏鹅头,大鹅久经沙场也是见过世面的,见另有人想拿它,不由翻了个白眼,猛地向亥冥殁扬了扬翅膀。
“……”亥冥殁缩回手。
有些尴尬:“实不相瞒,奴家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当真没怕过什么,但是这……这……要不然陌姑娘就先将就着,这大鹅,也总得有疲累的时候不是?”
安无名觉得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和亥冥殁好歹也是江湖中威名赫赫的人物,虽然现在已基本过了气,但也从没让什么逼得没有办法过!现在,竟让一只畜生逼疯!
“就不能指望你,”安无名气呼呼道掏出一把匕首,“我将它脑袋削下来,看它还怎么叨我!”
说着反手刺向大鹅的长脖颈。
大鹅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安无名的匕首贴着她的脖子划过去,扎进了一片柔软中。
世界一片寂静。
安无名背着身期待道:“死了吗?”
半晌,背后一沙哑无力的声音响起:“你指谁?”
“什么指谁?”安无名扭了扭跨,腚上还是那么疼,扭头,“欸,这玩意儿竟然还黏在我身上!我匕首都没伤……”突然沉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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