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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风了,云凊然拢了拢身上的长袍,转身要走。
“云凊然,”安无名叫道,“你不放我下去?”
云凊然道:“我凭甚?”
安无名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挂在这儿的,我师父方才检查我轻功,没合格,就被他挂上来了。你我房间一墙之隔,你肯定听到了!”
“……”
云凊然摇头:“墙头厚,隔音好。”
安无名道:“你可休要胡说,那天晚上我还听到你讲梦话说什么‘梨花饼也不是看起来那么好吃’休要哄我,我都知道!”
云凊然眸中染上一层恼羞成怒:“你知道个……”拼命吸气。
最终化作拂袖而去。“老先生教育的对,你是该挂着清醒清醒了。”
上了年纪的红木房门在经历了踢开后,又再次经历了怒合,发出了咯吱的难过哭泣声。
“唉,没人疼我。”安无名仰天长叹,此刻的她,孤独、可怜、又弱小。
安无名接着感慨:“看来今夜怕是要与月相伴,注定无眠了。”
语罢,歪头睡去。
次日。
王灵鸢大呼小叫的冲进拆房,对着棉被一通乱锤:“安宁你这丫头,什么时辰了还不起身来前面伺候,本小姐自己都梳洗好了,真是什么也指望不上你!”
一脸懵的安无名从棉被里探出头来,挠着金毛狮王般的头发:“欸?”
昨晚她似乎是……
王灵鸢道:“愣着作甚,还不赶紧洗漱,昨天告诉你了今日有踏春庆典,你要代替芍药陪我去的!快点快点!”
安无名这人最经不得催,立即慌了神儿,方才想到哪里也忘却了,连滚带爬地从铺上下来穿靴子披衣裳,又是对着木箱一顿乱翻找发钗,忙着忙着却突然提出疑惑:“二小姐,你昨天并无告诉我今日带我去踏春庆典。”
王灵鸢点了点头:“嗯,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
你们大户人家的大小姐,说话做事都这么欠揍吗?
寒酥湖畔。
春分时节,盎然生机。一年一度的踏春庆典召开,十大世家小姐公子齐齐相聚,把酒言欢,比试武艺歌赋。因为芍药虚弱的脾胃,安无名很无奈得又被临时抓了壮丁,陪着王家小姐参加这场庆典。
因安无名的耽搁,王家的车马到的稍微迟了些,许多公子小姐已经聚到一处谈笑起来。安无名身为一个合格的丫头,当然要在这个时候给王家小姐做足面子。待马车一停后,不用王灵鸢踢她,便从车中跳下,摆正脚蹬,恭恭敬敬的将她扶下。
令府小姐在人群中娇笑道:“灵鸢妹妹如今架子大了,竟连我们十大世家一年一度庆典的时辰都忘却了。可是昨日忙着修习什么武艺法门,睡得晚了些?”
话音未落,已激起一片嗤笑。众人皆知,王家二小姐王灵鸢不学无术,文墨薄浅,最好些舞枪弄棒的事情,这在众闺中小姐中早已成了笑谈。
王灵鸢只是不学无术,但并不是傻子,自是听得出令晚禾话中嘲笑的意思,不由翻了个冲天白眼,歪头与安无名耳语道:“这令小姐真是闲得慌,有这闲心关心我倒不如想想如何将二十多岁的自己嫁出去才是正经。”
安无名也耳语道:“有些难了,毕竟相貌不尽人意,性格也不十分纯良。”
主仆二人这所谓的耳语声音委实大了些,刚好能让在场之人听个清楚。周围的憋笑声瞬间此起彼伏地响起,看来大家伙都忍令晚禾许久了。
令晚禾羞怒不已,又不便对王灵鸢发作,便扬起手冲安无名走去:“哪里来的臭丫头,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就要打下去。
却在这时,听到吆喝声。
“云府到——”
不愧是家大业大的云家,就连到地方也得提前吆喝出来,唯恐失了身份。
却见云家车马正从远处悠悠而来,这云家向来不同于别家,吃穿用度、礼仪谈吐都是几大世家中最有风骨的,就连一辆普通的马车也处处彰显着不凡。车门用的是上好的紫檀木,车帘是苏女刺绣的锦缎,车外的珠帘都选的是南海的珍珠,各个饱满圆润。
这就罢了,大家翘首张望的也并不是这些东西,而是车内的人。
云家大小姐云凊然自幼性情寡淡,从来都是深居简出,一年中也只有在这十大世家的庆典上才能一睹芳容了。
车马一到,众人便都顾不得刚才的玩笑,不由自主地簇拥过去。里里外外围了不少人,安无名扶着王灵鸢也挤在其中。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车帘挑起,侍女扶着铅裙女子缓缓下车。只看裙下步步生莲,都是别样风采。
下了车,众人皆是一愣。
天色尚暖,微风和煦。为何云家大小姐却白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冷艳的眸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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