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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瞪眼:“越老越有韵味!”
安无名绝望的闭眼:“实在太丑了。”
师父抬起手掌,一把将安无名的魂魄压到这具身体里:“快去你的罢!”
这具身体许是真与安无名有特殊的渊源,在她接触身体的那一刻,这身体内就发出一阵强烈的吸力将她的魂魄用力的吸了进去,每一处的骨骼都与安无名的魂魄交融,每一处的血液都重新开始流动。疼痛灼烧的热度与实体感受到的冰床凉爽逐渐合二为一,吸引着安无名的魂魄一点点的沉浸下去。
安无名还在无限感慨,师父“啪”一巴掌把安无名抽醒。
安无名疼的嗷呜一声捂脸坐起来,破口大骂:“我日你个先人板板!!”
师父满目激动:“你能感受到疼了?”
安无名捂脸的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真的呀,她有了痛觉!火辣辣的痛觉!这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重新回到安无名的认知里,这是一种怎样的感……
“啪”的一声,师父又抽了安无名一巴掌。
安无名抄起一旁的木椅就要砸向他:“老东西,我是不是给你脸了?!”
师父被砸中,眼前有点发黑,不敢再招惹她,一脸委屈:“疼疼。”
安无名:“……”
安无名气笑了,也许她当时选择这家道观寄养魂魄,就是因为他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道长师父。
哦,当然也有可能是全江湖都要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时,只有他这个学艺不精的道长会在采风时不小心将她的魂魄当做修仙素材吸进了葫芦里带回道观。
从此安无名就赶不走了,她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个老道士请神容易送神难的道理。
师父挥手移来铜镜,将她推到镜子前。
安无名掀开眼前不知多久未清洗过的发帘儿,向铜镜中匆匆一瞥。只见铜镜中人,穿着一身墨色长裙,也不知清洗过多少遍,边边角角已经泛白。她搓了搓脸上的灰,一串串泥浆簌簌的往下落,总算露出些本来面目。眉眼还算生动,但面色灰黄,只是脸上印着一大片的胎记疤痕,着实恐怖惊人。
想她安无名纵横江湖数年,哪个王侯将相不曾为她的脸蛋着迷,谁家的公子小姐不知安宁美人的尊号,可现下却沦落到了如此地步,真是可悲可悲啊。
安无名放下发帘儿,转身直挺挺的躺回冰床。
“我还是死了罢。”
师父挥开铜镜,安抚她道:“也没那么差。”
安无名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那你有本事看着我说话。”
师父心虚的摸摸鼻子,强迫了自己片刻也无法平和的对着安无名的脸,不由长叹一声,大手伏在她鼻骨上:“既然你这么不喜欢,那为师便把你拉出来罢。”
接着他唇齿微动,默默地念了一串转魂咒,手掌一捞,定格在空中。
安无名身体毫无波澜起伏的躺在冰床上,甚至被冰床传来的阵阵凉意冻得打了个哆嗦。
师父不信邪又试了几次,安无名的魂魄仍然像铁汁子浇固在这身体上一般牢牢的呆在身体里。安无名沉默片刻,忍不住嫌弃他:“你这个学艺不精的老道士。”
“为师、为师……”师父也紧张起来,撸起袖子又念了一出乾坤咒,往安无名鼻梁上用力一掐,卯足劲儿往后拉去。
“哎呦喂!”安无名眼前一黑,鼻梁险些被他拽断。待黑暗散去,安无名默默地抬起手,还是那只粗糙灰黄的肘子。
悲从中来,安无名禁不住委屈的揉着眼睛,顺便又搓下许多泥浆:“你赔。”
“也不是完全没有法子。”师父哂笑道,“你再被杀一次魂魄兴许就出来了。”
“……”
师父又笑道:“山下定有高人为你排忧解难。”
“……”
师父再笑道:“祝你此行一路顺风。”
“……”安无名这才听明白,这老东西在撵她走呢。
安无名委屈巴巴:“我走了师父你不孤单难过吗?”
师父摸着安无名的脑壳,慈祥道:“说什么呢傻孩子,师父等这一天可足足等了七年。快滚罢。”
话都说到这份了,安无名也只能点头同意:“那好……”
罢字还没说完,只觉一阵凉风将她缠绕而起,嗖的一下将她大力的扔出道观,狠狠地摔在观外的老柳树身上。
枝叶颤动非常,惊起鸦声一片。
安无名奄奄一息的挂在树杈上,准备就这么饿死在树上然后魂魄飘回道观跟老东西拼一场你死我活。
结果。
一天过去了。
两天过去了。
三四五六天过去了。
她竟然还没死。
不知是这副身体本身习惯了辟谷还是因为安无名前世被亥冥殁这个疯子折磨的有了抵抗力,这几日除了很饿外,竟然一点要死的感觉都没有。甚至感觉能活他个几十年,然后向天再借五百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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