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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里的暧昧一瞬之间死灰复燃。
沈见清看着秦越根根分明的睫毛,轻声说:“秦越……”
开口的瞬间,那个被她评价过野在骨子的人已经擅长地闯入她口腔里,像漂泊已久的羁旅倦客终于归家,激动又热切地哪里都要去探一探,哪里都想多留一留。
腕上的束缚感越来越重,后颈被扣着。
沈见清退无可退,忍不住哼了声。
热烈的吻戛然而止。
两人于温柔夜风中保持着唇舌相接的姿态安静对视。
良久,秦越温存地碰碰沈见清舌尖,从她口中退出来,说:“沈老师,我感冒着。”
“亲都亲完了,现在才想起来?”沈见清淡淡睨秦越一眼,提醒她,“手腕快让你捏断了。”
秦越后知后觉,在沈见清腕上又轻轻握了一下才缓慢松开。
“啧,果然红了。”沈见清垂首轻揉,不带丝毫抱怨地控诉某人,“看着病恹恹的,力气老这么大。”
秦越润了润发干的唇,想替自己申辩。
开口之前,轻摇花圃的夜风忽然开始席卷四下,她不小心呛了口花粉,剧烈咳嗽起来,声音里还夹带着感冒催生出的沙哑,听起来惊心动魄。
沈见清停下动作,蹙眉深深看着面前像是要把五脏咳出来的秦越。
她是硕博连读,在秦越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开始了博士的课程,每天三餐不定,睡眠不足,还不运动,长年累月的自虐式消耗都没见她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
秦越……
太弱了。
弱得让她禁不住想去窥探她的生活。
过了差不多十来秒,咳嗽声终于渐渐停止。
秦越抿着唇,把身体直起来。
“沈老师,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秦越说。
“不着急,”沈见清平静的视线从秦越脸上扫过,俯身捡起地上的烟头,用纸巾裹住说,“请你喝粥,养养胃。”
秦越嘴唇微动,拒绝的话被阻拦在沈见清干脆的背影里。
————
九点半的暑期校园寂寥冷情,一只背部有银光的蝉扑煽着翅膀从秦越头顶飞过,撞上前面的灯杆,撞晕了自己,直愣愣摔落在秦越脚下。
秦越停下步子,弯腰拾起它,放在了路边的冬青上。
沈见清回身笑道:“这么有爱心啊。”
秦越说:“顺手而已。”
沈见清垂眸,看见她从远处扯了片树叶,仔细盖住了蝉的肚子。
沈见清弯弯嘴角,继续往前走。
越接近西门,荒僻感越强烈。
这时候若是有陌生人猛地从后面经过,难免惊出胆小的人一身冷汗。
秦越在领科过了快六年三班倒的日子,经常一个人走夜路,早就习惯了各种突发情况,不会过度惊惧。
沈见清……
看起来也很不在意。
“西门在施工?”秦越看着斜前方已经逐渐清晰的工地问。
沈见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解释道:“新校区的基础设施还不完备,这几年一到寒暑假就会安排施工。”
“研究生和博士都在这个校区,假期留校会不会不安全?”
“保安巡逻很勤快,没出过什么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会让女孩儿寒暑假回家。”
沈见清说完,转头看向秦越,问她,“害怕?”
秦越摇头,“刚看到几个女孩儿跑着过去的,随口问一句。”
“嗯。”沈见清应声,“学校里虽然有保安,施工队也是正经招标选出来的,但毕竟都是身强力壮的成年男性,还有点不修边幅,走路也急匆匆的,小女孩儿大半夜碰见,害怕点是人之常情。”
秦越反问:“你呢?你怕?”
沈见清伸手将长发撩到身后,不禁自笑,“我都这把年纪了。”
什么年纪?
不过3□□华正茂。
秦越跟着脚下始终差了一步的影子,耳边是活跃在夏季的蛐蛐声,尖利刺耳,不断削弱着她想要厘清思绪的意志力。
秦越手插着兜,眼尾余光从沈见清不带一丝瑕疵的侧脸掠过,看着前方摇晃的树影说:“你比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漂亮。”
“嗯?”沈见清一下子没反映过,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笑出声来,“也是,不漂亮的话,也不会有人巴巴跟我一路,要睡我。唉,这边走。”
沈见清在秦越肩头拨了一把,带她避开可能和工人碰面的大路,拐上小道。
她对工人没什么偏见——工作本身没有高低贵贱,只不过秦师傅脸色泛白,嘴唇发干,时不时扭头咳嗽几声的模样太弱不禁风了,她就是单纯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也不得不当一回戴有色眼镜的矫情人,引她走小道。
西门外面有条美食街,沈见清轻车熟路地带着秦越进去一家门脸不太吸引人的小店,站在收银台前问秦越,“喜欢喝甜粥还是咸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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