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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宁把孩子衣服掀开,手放肚子上摁了摁,脸色忽然一变“有排便跟排气吗?”
“好像没有...”
“小儿肠梗阻。”
话音刚落,外面进来一个男人,穿着棕色的皮夹克,头发梳得油亮,应该是孩子爸爸,从门口走到病床,一句孩子情况都不问,尽指着女人骂骂咧咧,嘴里全是不堪入耳的脏话——
“你他妈的让你看个孩子你都看不好,艹你妈的!你是猪啊!”
“你嚷什么!医院静止喧哗,再闹叫保安了!”对待这样的家属,冉宁从不惯着,一张单子拍给男人“去缴费!”
刚还满口脏话的男人,立即面露难色“我跟她已经离婚了,孩子判给她了,我就是来看看!”
“那你是孩子爸爸吗?”冉宁扭头瞪向男人“不想孩子死,就赶紧去缴费!”
眼看着孩子被推进诊室,男人捏着手里的单子犹豫不前,斜了下眼瞄着不远处的安全通道,两条腿正欲后退时,一只手伸出来挡住他的肩“哥们儿,缴费处在右边,你走错了。”
...
一整夜,冉宁几乎没有休息,直到五点多钟天蒙蒙亮,急诊室才有人来换班。
冉宁抻着腰使劲儿捶了两下,她连休息室都走不过去,直接瘫坐在长椅上,可腰疼的感觉让她怎么坐都不舒服,浑身像长满了刺,动来动去。
“腰疼?”
陆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等冉宁应她,她就坐下,略带干燥的手掌,未经询问便贴上女人的腰。
女人腰肢纤细,手感出奇的好。
“是这儿疼吗?”
冉宁身形一僵,刚想拒绝,就听陆迢又是一声——
“都硬了,我给你按按。”
声音低喃,像耳语...温柔得不能再温柔,跟前几次完全判若两人,都说女人是感性动物,冉宁一直觉得自己是例外,可现在看来也不能免俗,只是分人罢了…果然不再乱动,喉咙有些干涩,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全部感官集中在腰上贴着的手掌里,陆迢的手像一把带火的刷子,碰到哪儿哪里就起火。
好一会儿,思绪回笼,挣扎着——
“不用了,我没——嘶!”
冉宁疼的一头冷汗,这人肯定是故意的,摁着自己的腰眼儿下狠手。
“你放开,疼死了!”
“谁让你乱动的。”
“你不会轻点儿!”
“那你老实点啊。”
冉宁脸颊顿时滚烫起来,总觉得她这话,尤其是这种上扬的声调...带着几分不怀好意的撩拨。
航校那几年因为体能训练,身上没少这疼那疼,起初陆迢不会摁,瞎摁...越摁越疼,基本最后全是硬扛过去的,后来有个学姐,家里开理疗店的,会点推拿,陆迢见她给人按过几次,算偷师吧...看着看着就摸出门道儿,时间一长自己倒是又多了门手艺。
这会儿边给冉宁摁腰,边皱眉头,语气还有点硬——
“你这腰怎么回事?”
“腰肌劳损”
“看医生了吗?”
“看什么医生,我自己就是医生。”
陆迢呼了口气,抬眼对上这人脑后散落的碎发——
“你没听过那句话吗,医人者不自医,年纪轻轻的腰就不好了,往后怎么办...”
狗嘴吐不出象牙,冉宁一巴掌拍落腰上的手,起身要走。
刚站起来,手腕忽然一紧,又被拽回来,走廊长椅都是不锈钢制,凳腿又可移动,猛地这么一拖,椅背不可避免的撞到墙壁,发出咚的声响。
刚进值班室的医生,又回身去看——
“冉医生,没事吧?”
“没事。”
冉宁立马坐下,等值班医生进去后,扭头冲旁边的人低吼——
“你干嘛?”
“去哪儿?”
“办公室。”
陆迢抓着她手腕不松开,她的手腕很白很细...又有点硌人,坐在她身边,离得近...消毒水混杂驱风油的味道,一点一点沁过来。
没事人似的冒了句——
“办公室有床吗?”
“....”
陆迢微眯眼,手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在这儿睡吧,大不了借你。”
狂妄。
到底是谁脑回路清奇?冉宁盯着她,嘴角慢慢勾起——
“你...”
刚说一个字,病房里姚依依醒了,哑着嗓子,一声一声地叫陆迢,特别迫切的那种。
冉宁甩开陆迢的手,拢紧白大褂朝病房走去。
陆迢低头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浅浅地弯了下嘴角,力气还是那么大,随后也跟着进去。
姚依依原本躺着,见陆迢进来立马爬起身,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泛着光,只要她不奇装异服,把自己化成黑山老妖,小姑娘长得还是蛮灵气的,这会儿眼巴巴的盯着陆迢,嘟起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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