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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嫣迟疑再三,终于还是开口言道:“冬藏姐,我想……先洗一个澡。”
冬藏只当没有听见,再度拍手,这次进屋来的却是上回在演武场上,朝柳红嫣落井下石的两位同门,此时再见,当日跋扈气焰丝毫不在,两人都是一副神情忐忑的模样,低着脑袋不敢言语。
便是柳红嫣都吃惊得长大了嘴巴,眼神游离,迟疑着询问冬藏道:“冬藏姐……这是什么意思?”
冬藏冷哼一声,笑道:“这就是你要的两个手下。”
柳红嫣神色歉疚的望着那两人,冬藏却朝外头招手示意,便见一个丫鬟躬身捧来一柄宝剑递到柳红嫣面前,冬藏道:“姑娘的意思许娘岂会看不出来,与其钝刀子磨肉,不如给她俩一个痛快。”
柳红嫣面色渐渐暗沉下来,越发感到许娘老练深沉是真的棘手,姿态却从容恭敬的接过长剑——这并非习武场上的木剑,这是一柄钢铸开刃的利剑!
那两人顿时跪倒下来哀声求饶,于情于理都将柳红嫣推上了忍气吞声的悬崖,叫人不得不安奈心中恶心,虚伪接受所谓的一笑泯恩仇,哪怕为的不是在人前留下个好印象,也是为了方便自己嘛,否则杀了她们两个,跑腿的仆从可就没了哟。
于是,一剑刺出,穿透了一人的心脏,又在另一人惊呼声中刺入了她的肚腹。
“喤啷——”
柳红嫣丢下宝剑,身体微蜷不自主的有些颤抖,冬藏睁大眼睛表情很是诧异,目光复杂的望着柳红嫣,问道:“你猜,这回许娘是否会怪罪?”
柳红嫣避开血泊,朝冬藏跪倒下来:“冬藏姐,我……我也是恨极了……求您在许娘面前替我美言,奴婢愿为您做牛做马。”
“呵,做牛做马?”冬藏睨视着瑟瑟发抖的柳红嫣,抬脚就踩上了她的头颅。
柳红嫣低垂脑袋,任冬藏将自己踏在地面,口中喘道:“多谢冬藏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你还是为许娘做牛做马吧。”忽而又想起柳红嫣喜爱女子一说,冬藏厌恶的挪开了脚,挥袖离去:“呵,好自为之。”
直至冬藏离去,柳红嫣才敢抬起头来,好生缓了口气,才又朝门外尚未离去的丫鬟喊道:“还请为我准备些洗澡热水。”
查看了一下两具尸体,身上值钱不值钱的器物都被柳红嫣扒了下来,尸首便毫无公德心的丢出了房间,就横在走廊上。
用抹布擦去地上血渍,身体出了通汗反倒感觉舒适了许多,不一会儿,熬药的大夫与提水的丫鬟一并回来,柳红嫣端药碗一口喝干,待屋内人众尽数离去,便立刻转到屏风后头洗起澡来。
泡在滚烫的热水中,升腾的气温蒸得人爽快之极,只觉体内病意寒气皆被驱散,脑袋晕乎乎的就又涌出许多事来。
这算不算是临死前过上两天舒坦日子呢?——柳红嫣闭眼沉思,想起刚才杀人时既害怕又兴奋的感受,想起冬藏恼恨阴沉的神情,想起许娘的深不可测,想起这里所授课程,想起周遭学生都是年轻女孩儿,想起——总觉得似乎快要抓到什么关键的东西了,却又刹那间一晃而逝。
内腑亏损真就再也无法修行武艺了么?——柳红嫣回想前世所见所闻,似乎所有人习武道路都不尽相同,有些武艺高强者分明只是剑术刀法精湛,却也不见得有一身雄厚内力,故而内力究竟是多了不起的东西?
水温渐渐下降,柳红嫣出浴擦干,换上厚实衣衫,开始享用桌上食物,好吃好喝的分明几天前在“花红柳绿”都还吃过,此刻粗野动作,却像是多年没吃过肉食一般。
吃饱喝足以清水洗手净面,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柳红嫣窝在棉被里,脑中对武功以及内功的思考一直不曾停下。
尝试着多次运行师傅所授的内功心法,柳红嫣惊讶的发现那一丝流转于经脉的气却也并非全然消散,只是留在丹田中的微乎及微,显然是在运转过程中便流逝消失得几乎殆尽。
不说一些筋骨绝佳的奇才,就是比之常人,怕也是远远不如,大约是常人吞一口气,赶过自己吞百口气这样的天壤之别,如此一来,到确实与废了没什么区别。
柳红嫣忽略一些压抑颓废的负面情绪,再度回想前生听过的见过的不依仗内力的高手,再将他们与使用内力者细细比较,恍然惊觉,所谓内力,无非是积累真气到一定地步后,以身体的感悟将之运用的一股劲道罢了。
记得前生一些内力高强者,呼吸悠长体态健康,分明身材干瘦,可出手间却能开碑裂石,那么内力又是否就是自己体会到的那股微弱的气呢?如果将这股气扩展一千倍一万倍无数倍,然后再由经脉运用至四肢百骸呢?——那的确能做到增强体能与劲力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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