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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朕不是故意悖逆,若要怪, 就怪老师那年抛下朕离开。”青年说道, “你为何不顺从朕的意思?老师, 我问你,你喜欢过朕吗?”

“我只对喜欢的人说真话。”林冬阮目光沉静地看着前方, 轻声说道,“所以,不喜欢。”

这个答复太过别扭,病着的皇帝在榻上反复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真正的结果,脑袋都要烧起来了似的。

“老师,你的答案到底什么意思,朕想不明白。”皇帝一时间不敢让手下人轻举妄动,只是一遍遍地询问她,“冬阮,你说啊。”

林冬阮俯身看着他,问可否让屋内的宫人先出去。

青年以为她要说什么秘密,一时间也顾不得逼她自缢,直接让宫人先退下。

林冬阮怕他听不见,便近些说:“阿蛮,我曾答应过,要带你去南下看江山湖河,不是骗你的。”

青年失神落魄地呢喃:“可朕快要死了,就算老师要带我走,也看不到了。”

“阿蛮你说过,生前未达成的心愿,死后也想完成。”林冬阮和他商量,“等你五识六感尽失,可折下一缕青丝,以青丝代替己身,老师带你去看南下湖河。”

皇帝却说:“可是……老师你之前和我说过,帝王入陵寝,要齐整衣冠肤发,身不能有破损,衣冠不可不整肃,否则就是不合礼。老师,你这样守规矩讲世礼的人,也会愿意为了朕破格吗。”

“你我师生一场,若分别之际,我宁愿恪守此等规矩都不愿满足你的夙愿,那岂不是太不讲情义。”林冬阮柔声道,“陛下,你且安心去吧,等你五识六感皆散尽,为师趁着没人悄悄取你一缕发。”

青年已经有些听不到她的话了,弥留之际,他抓住林冬阮衣袖:“老师,要不还是折去朕的一截指骨带着同去吧,青丝很快就散了,指骨可以长长久久地留在朕想去的地方。”

林冬阮微笑:“若我折去陛下指骨,怕是连这宫里都走不出去。”

青年努力发出声音:“朕,朕的如意金令就藏在那边的题字匾后面,老师……你拿着出宫,没人会拦你。”

林冬阮去看了,果真有个龙纹免死金牌,而那副题字牌匾是当初新帝登基的时候,她亲自提笔写下的“仁和爱民”四字。

她没想到对方居然肯改变主意,不让她跟着陪葬了。

“朕突然想到老师不喜欢朕这样做,就像,当年……朕的挽留酿成了苦果,朕不想重蹈覆辙,所以,还是放老师走吧。”皇帝气息变得不顺,一句话要停顿多次才能说完,他一边咳嗽一边长长的吐息,“朕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是老师心中还记挂着我们之间的师生情谊,就把免死令给你,如果老师一心与朕割席,朕就偏要气你,让你殉葬。”

林冬阮说:“陛下还和小时候一样叛逆,明面的乖顺都是假的,心里还是有悖逆为师的心思。”

青年笑了起来,抓着林冬阮的手渐渐失去力气地垂落一旁。

林冬阮抬手去掩他空洞的双目:“阿蛮,安息。”

这种毒药会逐渐侵害五识六感,青年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她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榻上。

林冬阮探他的鼻息,已经微弱到了一种难以察觉的地步。

承诺的事情,是要办到的,林冬阮起身想带走他的一缕头发,却突然想起自己并未带刀入宫,而在这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危险尖利之物。

林冬阮没有办法,只能出门去找人。

她一开门,门外暂且退下的宫人便又上前,手里还是拿着白绫,跪下让她自缢。

林冬阮拿出方才那金令,直面宫人道:“此乃陛下亲赐的免死金令,白绫无用,诸位退下吧。”

就在她以为事情已经过去的时候,为首的大太监却狞笑一声,视若无睹地上前:“奴才可不认识这金令是何物,只知道陛下有命——要帝师一同陪葬。”

林冬阮视线落到大太监刘敛盛身上,想起了这个人曾经是伺候过先帝的,也难怪执意要杀她。

“刘公公不过是一届宦臣,竟有胆量歪曲陛下的意思。”林冬阮脸上依旧没有动怒,只是出声冷淡,“陛下尚且醒着,你可敢当着陛下的面再说一次?”

刘敛盛哑然,真没想到皇帝还活着。

林冬阮面色如常:“刘公公请,当着陛下的面再说一遍方才的话。”

皇帝是活着,但和死了没什么差别,自然是听不到这些话了,林冬阮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但在这大太监的莫名刁难下,她只能搬出皇帝还活着这件事来诈对方。

如果对方信了,她也好顺顺利利地离开此地。

可偏偏这刘敛盛狡诈,哪怕她再谨慎,对方还是不愿信,非要亲自进门去查看皇帝的情况。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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